对于一马平川的白晓星来说,这只文胸的size可以说……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
但凡是个脑回路正常一点的人,面对季荆的终极嘲讽,都是羞于承认或是捂着脸直接趴到床上去哭的。
但奇女子白晓星并不会。
只见她用力的挺起胸膛,掷地有声的道:“我之前一直没长大,就是因为勒得太紧,我听了朋友的建议全换成大的,还真长大了不少呢!”
“……”季荆差点儿没把手里的东西给扯碎。
她是真懒得跟白晓星废话太多,一把将手里的东西丢回箱子里重新扣上,推着就要往外走。
“诶诶诶,四姨你干嘛?”白晓星慌了,忙上去阻挡。
“我把唐总的东西给送回去!”季荆人高马大,白晓星根本就不是对手,说话的功夫箱子就被推到了门口。
好在,李牧遥适时地出现了。
他其实早就买完了食材等在院门外,他担心白晓星会被季荆哪句不走心的话给刺激到,再出现情绪的波动什么的,于是就坐在门口的大青石上听动静。
没想到两个人相处的出奇安静,半个多小时过去连一句高声叫嚷都没听到。
他刚刚觉得有些欣慰,觉得彼此以这种平和的方式相处也很不错的时候,就听到楼上传来“砰砰”的动静。
伴随着白晓星惊恐的声音。
李牧遥瞬间就炸了,他飞身跑回院子大踏步上楼,在门口截住了撕扯的二人。
“怎么了?”他的目光越过季荆,直接看向白晓星。
“这个这个……”白晓星手指指着唐沁的行李箱,表情拧巴。
李牧遥这才看向季荆,见她正紧紧的抓着唐沁的行李箱,便道:“这不是你的东西吧?”
季荆冷笑:“也不是你的吧?”
李牧遥一下子没接住:“……”
他不想与季荆语言冲突,只想让她快点离开。
而就是他这一时的犹豫,不知让季荆产生了什么误会,她情绪复杂的看了眼李牧遥,道:“东西我给唐总送回去,听我一句劝,以后少跟她走动。”
李牧遥身形未动:“要送也是我送。”
听到这句话,季荆那颗淤堵的心竟有些痛快了:“你明白就好,不管咋说她是这儿的开发商,我肯定不能说让你跟她一点联系都没有,但你自己把握好度,好自为之。”她拍拍唐沁的行李箱,“你把这个送回去,她就都能明白了。”
李牧遥本想的是随便敷衍一下赶紧让季荆走人,却没想到她竟含沙射影的扯些别的,抿了一下嘴巴,还是没忍住:“什么叫好自为之?我送行李箱并不代表以后不跟她联系。”
季荆顿时一脸“就知道你狗改不了吃屎”的表情:“你这意思是非得把话都说透才行呗?”
…
李牧遥周身瞬间起了一层寒气,他说:“有多透?如果我告诉你我刚和她确认男女朋友关系算透吗?”
“男女……”季荆险些一口气没上来,缓了一下后她捂着胸口问白晓星,“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
“听,听到了。”白晓星怯怯地点头,她预感到不妙,但是却无能为力。
季荆咬着牙:“他说了什么,你给我重复一遍!”
“我来给你重复,”李牧遥绕过季荆走进门,将白晓星护在身后,“我再说一遍,唐沁,现在是我女朋友。白晓星是今天才知道的,你不用跟她找茬。”
“你俩才认识几天?!”季荆突然厉声尖叫起来,“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这么快就搞在一起,好人家的姑娘谁会这样?!你……”
“请你注意言辞!”李牧遥一声冷喝,打断了季荆的话。
“注意言辞?”季荆冷笑连连,“我这还嘴下留情了呢!你出去打听打听,听听别人都怎么说的!”
“嘴长在别人身上,我管不着。”李牧遥不愿跟她纠缠,弯身捞起箱子拉回自己身边,季荆被他的大力带得一个趔趄。
“你还要脸吗?!”季荆的情绪直接被点爆了,她指着李牧遥的鼻子骂道,“你不要脸你就给我滚远点,想留在这儿就别干那丢人现眼的事儿!”
白晓星颤巍巍的上去劝架:“四姨,四姨,你别说了,你不说不是来吵架的吗?”
“我谈个恋爱就不要脸了?”李牧遥的眼底汹涌着愤怒,但声音却冷的可怕。
“谈个正常恋爱谁管你?非得找比自己岁数大的,非得找那不该找的人!”季荆越说情绪越不受控制,想到当年大姐季萍为了那个男人痴狂的模样,又想起那个男人纠缠在自家姐妹之间的情形,恨声骂道,“你就跟你那自私的狗爹一样,从来不考虑别人的脸面,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儿就是当年没有狠心把你那狗爹赶走,这样你姥爷的一辈子也就不用全搭进这些烂事儿里了!”
“你扯进那么多人,”李牧遥拦着想要跳出来替自己争辩的白晓星,“其实都只是因为我现在的处境吧?”
“……”汹涌的情绪瞬间倒灌,季荆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那些抱怨、不满和痛恨全都挤回了胸腔。
只听李牧遥接着说道:“如果我好好的拿到名牌大学毕业证书,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像当年那样带着一身荣誉站在这里,然后街坊邻里不论是哪个熟人提起我的时候都会跟你夸一句你家牧遥教养的真好的话,你还会把我和那个男人联系在一起吗?你还会因为我交往了什么人而对我破口大骂吗?”
“……”
“对不起给你抹黑了。”李牧遥突然道歉,“我现在这副模样,早已经让你放弃了那些如果。你可能更希望我老老实实的生活在老街的角落里,我相信你会时常关照我,然后帮我物色个不嫌弃我出身的朴实姑娘,终此一生。”
李牧遥说这话时,表情明明很平静,却让人觉得,他正在经历着一场极刑,每一个字都是对他的凌迟,一刀一刀割掉他所有的尊严。
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
良久,只听李牧遥轻叹一声,又道:“可我才二十五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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