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臧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平静,淡然道:“确有其事,那日袁夫人携女来为其亡夫及长子立长明灯,申时离去,寺内多人都曾目睹。”
“可是送袁夫人上山的马夫言未曾见袁夫人母女下山,这又如何解释?”
黎民则没有错过他脸上的变化,乘胜追击。
“是吗?贫僧便不知了,也许袁夫人换乘马车离去的?或是在下山的路上出了意外......”
当年之事元臧并未敢详知细节,所以竟不知还有这一桩,乍一听闻便有些怔忪下意识的有些慌。
“对!”黎民则把案宗重重的拍在地上,“所以,袁夫人母女并未换乘,便是在下山途中出了意外,法师可否告知本官,袁夫人母女到底出了何事?”
“贫...贫僧不知。”
元臧意识到说多错多,便低头默念佛语。
黎民则见状便把自己查到的又念于他听:“本官今日方知元臧法师竟师从慧觉法师,而且元臧法师俗家出身亦是陈郡袁氏旁支,怪不得通身气度不俗,原是名门出身。”
“这些年落霞寺在京口,丹阳等地田产千顷不止,只元臧法师自己名下便有百顷之多,据本官所察,元臧法师出家前不过是位靠袁氏主家接济才能饱腹的书生罢了。不知这些田产来历元臧法师可否解释一二.......”
又是一夜过去,三位大人再次聚首,廷尉苦笑着看向令都官和黎民则,“二位可有收获?”
“收获颇丰!”
都官笑道:“这位慧寺法师就是位痴人,一生痴迷于佛法,并不过问俗事,算是难得的干净人。”
“廷尉,元一主持是个聪明人吧?”
都官又问廷尉,廷尉点头,“一只八面玲珑的老狐狸。”
“黎大人,元臧大师又如何?”
廷尉和都官又看向黎民则,这个元臧怕是这里面问题最大的。
黎民则无奈叹道:“死鸭子嘴硬!”
“如今已能确认落霞寺问题确实不小,但失踪幼女一案仍无丝毫进展,这如何向陛下交代?”
廷尉有些无奈。
“是啊,毕竟此案太恶,一旦确认便是杀头之罪,落霞寺百年声誉也会毁于一旦,他们怕是不会那么容易认罪。”
“那么便等吧,所幸有人应比我们更急才是。”
廷尉安慰他们,伸手做了个请,“操劳一宿,在下请两位同仁用个早膳,然后各自回家洗漱歇息吧!”
“那就谢过廷尉大人了。”
三人同行离了此处。
廷尉说的没错,袁家众人此时确实惊慌失措,心急如焚。
袁家已经被封了一日一夜,竟然还是禁卫军统领越齐亲自看守,这之前可是长公主的待遇,如何能不让他们心惊。
袁家两位老爷虽然同住一府,却一东一西两个院子,袁家大老爷袁承在太学任博士,平日里喜好诗文经典,不理庶务。
家里各项庶务多有袁二老爷袁经打理,平日里兄弟二人也多是在探望家里老母时见一面,忙起来经常几日不得见面。
这些时日,建康城形势混乱,太学人心惶惶,学子多无心学习,袁承忙着太学事务接连几日早出晚归。
那日夜里袁家被封,他打听了许久还是从越齐那里打听到是家里老二闯的祸,惹怒了陛下。
他气急败坏的跑到袁家二老爷的院子里,“老二呢,让他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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