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闻言眉眼一动,仍旧未开口。
郑微知道她猜对了。
“此花全身皆是毒,经过炮制一时做为麻药缓解疼痛自是无大碍,但若长时间大剂量的服用便可至幻,再然后便会抽搐,痉挛,昏迷不醒直至死亡。”
男人想到昨夜里郑微服下药后有短暂的抽搐,然后一直昏睡,便有些相信她的话了。
“你主子之所以如此耗费人力财力大费周章的把我送到大魏,为的是把我卖个好价钱,但若你送去的是个昏迷不醒的废物,或者一具尸体,你说最后你主子竹篮打水一场空会不会很生气,那你们这一行人尤其是你这个队长是不是会死的很惨!”
郑微见黑衣男人脸色露出犹疑之色,趁机道:“我全盛之时都跑不掉,何况如今这身子,每日灌一碗那么大剂量的汤药,如今醒来我眼前都是各种幻影,要想恢复手脚自如怕是至少要十天半月,即便是我想逃跑也爬不起来!”
黑衣男人在郑微手脚上用力捏了捏,见郑微一丝反应也无,甚至出去找了根缝衣服的铜针扎了她的腿一下,见她真的是毫无知觉,便端着汤药起身,离开前警告她:“若你再不老实,哪怕是拼着让你废了,也得喝了它。”
说完黑衣男人便离开了,郑微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郑微说的有些夸张,但此时她真的是手脚无力,眼晕目眩,根本毫无逃离的希望。
只能安心静养以待时机。
只是她没想到时机这么快便来了。
晚上商队里唯一的仆妇给她喂了饭,准备离开时,郑微脸颊通红的叫出了她,“阿嫂,我要如厕。”
仆妇闻言就要去端夜壶,郑微连忙叫住她,“能不能麻烦阿嫂扶我去外面坑厕,在屋里实在是太难闻了,你一宿守着我也难受不是?”
仆妇一思量确实如此,便一把抱起她抗在肩上往坑厕而去。
收拾妥当后,仆妇再扛起郑微往回走。
路过过道时,对面走来一位身穿月白长袍的郎君,又是月白长袍,郑微觉得她已经对这个颜色的衣衫有了本能的厌恶。
但看到她那张妍丽无双的俊秀容颜时,郑微瞬时觉得无比亲切与狂喜。
除了廖文南,哪家郎君生的如此清丽脱俗,又艳若桃花,偏偏扮成一位翩翩佳公子不觉得违和,看久了甚是养眼。
这么久没见,郑微此时觉得廖文南这张小脸儿更加璀璨夺目了。
“阿嫂,你看这是哪家郎君,竟生的如此貌若天仙!”
郑微趴在仆妇的肩头轻轻拍了拍她,痴迷的道。
仆妇闻言好奇的转身,便看到了已经拾阶而上,望向这边的廖文南,那张肤若凝脂艳若桃李的容颜也将将看向她。
仆妇瞬间变心神一晃,她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郎君,即便京都里那些涂脂抹粉自诩风流的翩翩公子也不及他三分。
廖文南察觉到仆妇炽热的眼神,便好奇的看过来。
看到那双明若秋水深邃似渊的眼神,仆妇更是心矿神迷,她下意识低头看自己衣着是否得体,却陡然发现她此时很不雅的扛着郑微,便连忙把她放下。
郑微脚软软的着地,根本无法站立,顿时往旁边倒去。
廖文南并未认出郑微,只是见一个孩子要摔倒下意识的想去扶一把,但也只是下意识而已,她直直的站在那里并没有动,只是眼睛看向郑微。
仆妇顺着她的视线,连忙扶起郑微,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
郑微这才能站稳了,抬起头冲着廖文南虚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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