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们经历了战争开始以来最惨烈的一场战争,他们几乎全军覆没。
但是大魏军有更多的人永远留在城外。
幸存的人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活着的人越来越少,他们感觉希望也越来越渺茫。
宋载言和廖文南帮着把百姓送回了家,然后找到赵溢汇报昨晚的战况。
赵溢也是几日几夜没有休息,眼眶深陷,嘴唇干裂,整个人灰蒙蒙的,刚才勉强闭眼睡了两刻钟,还有些困乏,端着一碗浓汤一饮而尽眼神恢复了光彩。
他示意宋载言两人喝汤,然后自己在屋内来回踱步。
如今青州城内的情形不容乐观,算上六日前收的八千新兵,原本城内守军不到两万。
经过这几日的损伤,城内守军已经不足六千,这里面还有一半是新兵。
虽然大魏损失更大,但是昨夜里西城门那边他们又多了两万援兵,赵溢感觉自己被压制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不过斥候昨夜打探的消息说这两万人与原先的大魏军不是同一只队伍,而且他们之间隐隐有摩擦,不知这个消息是否能有用。
他还未来得及与幕僚们商议,见宋载言与廖文南来便先问问他们的想法。
这几日,除了一些机密的事情,赵溢商量事情并不刻意背着廖文南。
这倒不是因为她与韩道远的特殊关系,而是这几日这女郎总能在关键时刻发现问题,提的点子偶也能出奇效。
赵溢下意识里就希望廖文南能再有妙计。
廖文南此时心里真的是杀意翻涌,好多年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当年她与儿子被赶出建康前往封地时,为了活命,护着年幼的儿子,她真的是费劲心机才让他们母子活着到了封地。
如今这种久违的步步踩在刀尖上的感觉竟让她如此热血沸腾!
她沉默良久,耳边缓缓传来自己不再清脆的声音:“刺史大人,我们不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赵溢眼前一亮,思索片刻又缓缓摇头,“女郎所言不失为妙计,但先不说我们本身城内已经抽调不出兵力突袭,即便我能拼劲全力从城内凑出一只奇袭的队伍,也无法躲过大魏军的监视顺利绕道他们后方。若被发现了,后果…我们承受不起了!”
廖文南轻隐了一口浓汤,抿嘴一笑,“刺史大人,你忘了自己还有一支奇兵?”
“奇兵?本官怎么不记得?”
赵溢疑惑不解,转头看向宋载言。
宋载言初时也是蒙的,略微一沉思,突然拍手道:“穆陵关!”
廖文南点头,“这么一支军队刺史大人留着不用,是留待过年呐?”
赵溢和宋载言不懂这俏皮话,迷懵了一瞬便忘却了,大步走到舆图前,盯着穆陵关与青州城四周察看。
廖文南此时缓缓起身,笑着告辞:“小女子耍些小伎俩还可以,真到了动刀动枪上便不行了,刺史大人与各位先生们慢慢商议吧,在下告辞了!”
赵溢闻言忙站起身送了廖文南几步,廖文南敛身一礼,笑道:“大人留步。”
说着施施然的离开了,宋载言看到赵溢的眼神,忙跟着送她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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