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浓,风未起,萧瑟肃杀;凉如水,月如钩,夺人心魄。
整个旅舍里又是那股熟悉的肃杀气息,那双眼睛里射出的杀气竟然生生把郑微的呼声吓了回去。虽然郑微很快反应过来,拓跋宇并不是针对她;但心头的恼怒却未少一丝,难不成真的如那些仆妇所言,未供奉好得罪了哪路小鬼,害得她一路不是被抓,便被是刺杀。
拓跋宇眼睛盯着房门,伸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郑微听话的捂上了嘴,屏住呼吸,静心聆听,外面似乎有脚步声,轻盈且迅速,很快便来到了他们门外。
夜间来客!
只是不知为了她还是拓跋宇他们。
郑微心里有无数念头闪过,还未做出判断,便看到门缝里伸出一根细长的东西,像是之前在庄园里见过的麦秸。
来人似是知道拓跋宇,夏侯青不好对付,竟然提前准备了迷烟。只是这东西多是偷袭有些效用,如今拓跋宇闭气,郑微则掩住口鼻,略带嘲讽的等着来人闯进来!
她不敢轻举妄动,寻思着只要他们进来自己就找地儿藏好,等形势明了再做打算。
心里小算盘打的啪啪响,突然有人拍了她肩膀一下,心里不由地一跳,抬眼看是拓跋宇不知何时来到她旁边,身手指了指后面的大箱笼,嘴唇翕动。
郑微很快便看懂了他在说‘藏好别出来’,此举真是点到心坎上了。
她连连点头,轻手轻脚的起身准备走过去,还未站稳便感觉身子一轻,转眼被送进箱笼,然后眼前一黑,箱笼又被盖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接着,郑微便听到了打斗之声,不过几息又没了动静。
郑微心下奇怪又不敢动,感觉等了很久,她悄悄推开一条缝,借着几缕月色扫了屋内一眼。
已经没有人,显然是拓跋宇把人引走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若是祖母与何力他们来寻自己,错过了怎么办?
可转念一想,偷袭暗算这些不像何力他们行事风格,倒更像是驿馆那群贼人。
这么一想,她反倒是有些担心拓跋宇的伤了,连日奔波伤势肯定又重了,遇上这些贼人也不知有几分胜算。
踌躇片刻,郑微决定等等再说。
郑微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拓跋宇和夏侯青都没有回来。
身无分文的她哪里都不敢去,又等了一天,好在他们二人是在旅舍碰上了贼人,旅舍老板有些心虚,再加上昨夜夏侯青出手阔绰,这老板一时也弄不清他们身份,便好吃好喝的容郑微又留了一夜。
白日里旅舍老板跑去琅琊郡报了官,官府问了郑微几句便走了,毕竟整个旅舍只有拓跋宇他们下落不明,其他人毫发无损,财物也未有损失。
而且昨夜住店时所用名姓是胡诌的,一时不能确认身份,官府就有些不上心。
翌日,昨夜没付房钱的郑微还是被老板委婉的赶了出来。
孤身一人的郑微想起廖文南之前的经历,还是有些怕。
被关在穆陵关仓库那几日,她曾好奇之下打听过廖文南的来历,廖文南便讲了她逃家寻兄这一路的经历。
当时她很佩服廖文南的孤勇,惊讶她的狠劲儿,如今自己独行也不知会遇上什么。
关键她身无分文,只有两块昨日偷偷藏起来的干粮。
她如今似乎养成了藏吃食的习惯。
她身上这套衣衫还是当初与王婶换来的,翻山越岭之后如今更加破败。
估计稍微一收拾,自己便是个妥妥的小乞丐。
郑微小乞丐原就打算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往琅琊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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