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皇上对土匪强盗的打击力度很大,他们再嚣张也不敢贸然进城去抢掠。
约摸三四日,桃倾倾终于摸清了这里的基本状况,这里叫止义山,已在此盘旋数十载了,还在京都时就久闻大名,止义山的山匪作恶多端、毫无人性,偏偏当地官员无用,久也攻不下来。
止义山共有三位异姓当家的,大哥倪守义,原是个武艺高强的衙役,不知为何落了草,在此创建了止义山山寨,年龄大概在四十岁左右。
二当家的是位女子,叫归若思,极擅长用毒,落草缘由是夫家不仁,婆婆打骂,夫君妾室成群,嗜赌成性,而那家人逼她为妓,贴补家用,她自毁容貌,来了止义山,年龄在三十五左右。
而三当家的,姓涂名归季,据说是练城的一个孤儿,倒也是热心肠,不知何故成了土匪,年龄方二十上。
桃倾倾听来只是唏嘘,当今皇上如此圣明,竟然也还有这么多不如意之人事,而和他们比起来,自己只有这些闺门斗争已算是幸运。
太阳隐隐躲在厚云层后面,久不打扫的屋檐结着蜘蛛网,这里一到夜间那风便呼啸得可怕,那两个女人不分白夜的纺线浆洗,顺带看着桃倾倾,整个寨子的衣物饭食都是从这两个女人的手中出去的,而她们自己却吃着野菜根。
那三当家的关照多半因为是子深友人的缘故,那两个女人时不时也与桃倾倾搭点话。
女人甲:“姑娘莫害怕,三当家的不是坏人。”
桃倾倾不敢评论,因为有人告诉她土匪不是坏人。
女人乙:“大当家的御下有方。”
:“那你们不是被抢上来的吗?”
女人甲看了看外面,低声说道:“姑娘与我们不一样,我们都是穷苦出身,二十岁上还未许配人家,那时铁壮还没来止义山,只当积德取了我们两个。”
听完这席话,桃倾倾有些震惊,她们两个人负责这么大一个山寨的衣食起居,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抱怨,而且瞧来那铁壮娶她们时,定然也用了些非常手段。
除了涂归季,桃倾倾最先见到的当家是二当家,归若思,归若思风风火火的赶来时,桃倾倾正在忧心怎么离开。
“要死要死,这个小兔崽子,老娘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人也是随便劫的?”
与桃倾倾四目相对“你就是那个小兔崽子劫错的姑娘?”
桃倾倾不言。
那归若思也未恼“好啦好啦,别闷闷不乐了,只要你不乱说话,我就放了你。”
说着拿起桌上的茶给桃倾倾斟上,每日都喝的,桃倾倾也未戒备,掩面就喝,可方喝一口她便觉得不对劲。
难以置信的看着桌上的茶壶“这?”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茶杯,最后定格在了归若思食指指尖的粉末上。
茶杯一放“二当家的有话直说,何必使这种卑劣的手段?”
归若思也是不可思议,转瞬便笑了“我就觉得你不像寻常人家的丫头,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会放了你的,可为了防止以后的隐患,我只能在你身上下点东西。”
桃倾倾无奈的问道:“我知道什么不可说的秘密了吗?”
归若思嫣然一笑:“你这几日明里暗里的询问我都记在耳朵里,那些问题打探得还不够多?”
桃倾倾此番也不怕了,破罐破摔吧“外界传言止义山的山匪杀人如麻,直接将我灭口不是更有说服力吗?”
归若思不自然的的扯了扯嘴角,迅速捏住了桃倾倾的下颚:“说,你究竟是何人?”
桃倾倾大胆迎上归若思的眼神:“这两天被问的最多的问题就是这个,我本兴高采烈的打算去逛庙会,莫名其妙被绑到此处,如今又被下了毒,也不知最近这气运为何这般差。”
归若思松了松手:“我只是告诫你,有时候好奇心太强也并非好事。”
归若思坐回了椅子上:“听闻近来有支朝廷的队伍要来灭我止义山,寨子内外都防备得很,涂归季那个小兔崽子,偏偏这个时候给老娘添乱。”
此时涂归季正踏进门来。
“二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归若思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涂归季吓一跳:“你这个小兔崽子,来无影去无踪的。”
:“二姐,你方才所说可是真的?”
归若思点点头,看了看桃倾倾:“所以我来探探这丫头的虚实,若是朝廷的细作,那便就地解决了,拿她的血祭大哥的刀。”
两人警觉的打看桃倾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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