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得李倾笑着说道:“忽然越来越期待以后的日子,应该会很有趣生动吧”
她抬眸看向了李倾,月光落在了他的眼眸之中,恍若星辰。
这一夜,陈木凉睡得很沉,以至于她似乎听到梦端有一曲低沉而又走入人心的笛声,断断续续地侵入到了她的梦里,又似不知道蔓延到哪里的忧愁一般撕心抽离。
她一直认为,那样的笛音一定是梦里的场景。
但,她不知,就在距离国公府不远的水轩阁顶,有那么一个人面色苍白地在阁顶上静坐了一夜。
他面朝着一个方向,手持玉笛,缓缓而奏,将满心的心事说给了夜风听。
高高的水轩阁之上,他的身影清素而颀长,一身白色衣袂长飘不止。
无人知,一向冷冷清清令人望而却步的帝城最高楼为何今夜响起了这般思念又忧愁的笛音,又无人知,那一身白衣的少年到底在吹给谁听。
夜风一遍一遍地吹拂过他的鬓发,他一次又一次地举起了玉笛,似无休止,惆怅而不解其意。
次日清晨,陈木凉是被一个女子尖锐的叫喊声给叫醒的。
她揉着眼睛醒过来之时已经看见一位衣着华贵浑身珠光宝气的女子不顾青鸟的阻拦一路嚣张跋扈而来,走到陈木凉床边之时便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然后毫不犹豫地“啪!”的一声扇了陈木凉一个巴掌!
陈木凉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她亦怒了,从床上坐了起来亦毫不犹豫地回了那女子一个巴掌!
“啪!”
清脆绕耳三声有余。
那女子先是一怔,然后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面颊不由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胆敢打我!?”
那女子呜咽着,死死地咬着下唇,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木凉,似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陈木凉则一昂头,毫不示弱地道了一句:“你打我,为何我不能打你?更何况,我没得罪你,而且你不但扰了我的清梦,还掀我被子。怎么算,你这一巴掌都不冤枉!”
青鸟在一旁拼命地给陈木凉使着眼色,示意陈木凉赶紧给这女子道歉。
陈木凉则不知道青鸟在慌什么,扫了一眼她便又冷冷看向了那女子。
那女子听罢则忍着眼泪,在腰际间胡乱摸了一把,好不容易摸出了一个精致的令牌,趾高气扬地往陈木凉面前一摆,带着哭腔说道:“本宫乃是高阳公主,当今圣上的嫡亲妹妹,你胆敢在本宫面前造次!!!”
陈木凉见她拿出了令牌,这才明白过来青鸟方才的意思。
她不由得慌了慌,眼里闪过了一丝尴尬之意。
“那个,见过高阳公主。”
陈木凉象征性地行了一礼,然后有点怂地笑着看向了高阳公主,讪讪说道:“不过,不知民女是何事得罪了公主殿下,竟要大清早地亲自来打人?”
“你自己做得好事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高阳公主都快哭出来了,金钗被抖得一颤一颤。
陈木凉扶额,有点点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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