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悲悯宗的人，还真是刺头啊。”惊蛰又是看热闹又是感慨地说，又被云英敲了敲头。

屠苏真人很快就来了。

他公事公办地说了一大堆金不迎完全没听的话之后，解散了这批人，这才朝自打收下就没教过的徒弟走来。

“都炼气十二层了昂。”屠苏真人稍显意外地挑挑眉，“不错，修炼很刻苦啊。”

被他这么一夸，金不迎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

“黑土里面还是蛮危险的，我先提前跟你们打好招呼啊，进去之后，把平日吊儿郎当嬉笑打闹的态度给我收起来，我可不希望看见你们其中哪位折在这个破地方，懂了吗？”

听见屠苏真人的语气严肃起来，惊蛰忙不迭地点头。

“进去之后，给我结伴成行，尽量不要落单。落单可是很危险的，而且里头危险的还不止妖兽，还有人。”

屠苏真人以为自己这番话能吓到那两个年纪小的女孩子呢，没想到她俩表情平平无奇，甚至还没有一开始说妖兽危险的时候来得认真。

气氛沉默了一会。

金不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屠苏真人该不会是……在等她们回应吧？

云英年纪大，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孩了，屠苏真人这次嘱咐的重点本就不在他，所以那番话应该是针对她俩说的。金不迎思忖片刻，犹豫地开口：“嗯……只要是活人，就见一个，杀一个？”

屠苏真人被吓了一跳：“不不这倒不至于，我的意思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惊蛰听了个没趣：“好好知道了知道了，我们会防着的。”

好嘛，他叮嘱了个寂寞。

屠苏真人也想起了这俩孩子的身世，顿时感到悻悻：“行了，接下来你们爱干嘛干嘛吧，别忘了准备防寒法衣就行。明天会有人带你们去集合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嗯嗯，不用担心我们。”惊蛰乖巧地答道。

金不迎也挥挥手：“师父走好。”

虽然一切发展都很正常，但这心里怎么就窝了火呢？

屠苏真人愤愤不平地走了。

“你们把屠苏师叔气走嘞。”云英说。

惊蛰装完乖巧开始装无辜了：“不关我事呀，人家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嘛。”

来洛水阁的机会可不多，云英招呼了一声一直站在稍远一点地方不肯挪动的安心苑，四个人一起往修士们自发组织的集市里钻去，看看能不能趁机淘到什么好货。

金不迎看了两圈，最后看上眼的只有两样东西——一个灰扑扑老头摆出来的灰扑扑的摊子上灰扑扑的阵盘，和一个以物易防寒法衣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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