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厚重的声音。

燕燕转身，看见穿一身白色衬衫，打着领带，手上却拿了一个保温杯啄了一口的中年男人正奇怪地盯着自己。

“是的，老师。”

燕燕眨了眨眼。

主任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直接错过身往最里面的一个办公桌走去。

“你是我班上的学生吗？”

“不是。”

燕燕淡淡答道。

“那说说，找我有什么事？”主任抬了抬眉毛，又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头上的地中海发型十分显眼。

“我想参加这次的化学竞赛选拔赛！”

“每个班都有名额，这件事直接与你们班化学老师说就是了，为什么特地来找我说。”主任不解，疑惑地说。

“我是F班的，我们班没有名额，”燕燕言简意赅，“我同我们老师报名，她却把我轰出教室，没有办法，只有来找主任了。”

“F班……”主任听到这两字，心下瞬间了然，“你要清楚，学校设置的这个化学竞赛不同于高考，它是更有难度的……”

“对于你们这种层次的学生，我想你们化学老师也是考虑到怕影响你们的学习时间所以才不让你参加，可能她方式太偏激了些。”

主任用手拍拍燕燕的肩头，打哈哈道。

他的话很委婉，但翻译出来也就等同于一句——你们班太差了，根本不可能进得了竞赛。

“而且你的成绩，可能按照正常选拔都是没有机会进来的，这次学校虽然是说每个班都可以出人参加，但是……”

“什么样的成绩能按正常选拔进这次的比赛呢？”燕燕没有让他滚车轮一般絮絮叨叨地绕，而是直接开口问。

“至少……”主任想让她知难而退，“化学成绩必须得年级前50名左右吧，要不然都是白参加。”

说罢，他又瞥了一眼燕燕，语气有些冷。

“我想你在心里应该对自己有一个清楚的定位吧。”

燕燕却没有像主任想象中那样灰溜溜地离开，反倒是自信百倍地笑:“年级前50？我不是考不到。”

“这么自信？你要给我看看你以前的成绩吗？”主任觉得顾燕燕是无脑自信，完全浪费自己的时间，不由嘴角下撇，表情不耐。

一个F班的，能考得多好？

以前的成绩肯定是烂得要死，现在却打着幌子要参加化学竞赛选拔……是闲的没事做吗？

主任摇摇头。

“现在考吧。”

燕燕忽然开口坚定道。

“过去的都是过去的，不如现在主任你当场出一张卷子给我考，这样对我公平，不是吗？”燕燕笑，颊边浮现一个酒窝。

她抬眼，眼神定定地看着对方。

主任莫名有一刹那觉得那双眼底是熊熊野心。

他想立刻拒绝，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对方那双好像直视自己魂魄一般的眼神，鬼使神差，真的打开自己的电脑，从里面抽出一张高考真题。

“做这套，写在纸上。”

他随手拿起一个草稿本，将其撕开，放到燕燕面前。

“3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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