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看着自己的亲人因为自己会有任何的危险,他们为他做的太多太多了。
浮白还想再劝劝他,却听到那人说,“好了,今日这么好的日子,别说这些事情了,我可是特地来给你敬一杯酒,愿你日后和小……和云清和和美美的。”
说罢,凤浮白便取了桌子上的一壶喜酒,给浮白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满了一杯。
他端着两杯酒,一杯递给浮白,道:“我欠了你一个幸福美满的童年,如今祝你日后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倘若有人敢搅乱你们的美满,我定然一个也不会放过。”
浮白端着那杯酒,看着凤浮白,只担心他心里不是滋味。
凤浮白抬了抬手,将那本喜酒一饮而尽。
浮白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良久说不出话来。
一杯酒下肚,凤浮白的脑袋也开始晕晕乎乎的了,脸上更是挂着丝丝笑意,像是个天真的孩子。
他指了指浮白的酒杯,道:“你怎么不喝?”
浮白只好将那杯酒喝下去。
这酒是云清特地准备的,就是担心浮白喝了酒之后会醉倒,故而选的是最为清冽的酒水。
她喝下去之后,其实也没有觉得多么严重。
但再去看凤浮白,那人却似乎已经吃醉了的模样。
浮白连忙扶着他坐下,道:“兄长,你醉了,先休息一下吧。”
凤浮白靠在那桌子上,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浮白,伸手把自己的帽子扯了下来。
他啧啧了两声,道:“你看你生的多好看啊,他瞧见你定然喜欢,你再看看我,我这一头的白发,面容上带着乌黑的痕迹,如何能在他面前出现?”
浮白垂下眸子,她何尝不知道凤浮白心中所想?
“兄长……”
凤浮白又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你想说的那些话,我心里都明白,只是……我也很清楚,他喜欢的是你。若非如此,我无论如何都要争取一下的,可他心里从始至终都没有我。他说感激我,他对我只有感激,浮白,你明白吗?”
浮白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看着凤浮白的模样,她心里也不好受。
凤浮白苦笑了几声,道:“我见过你们的孩子了,你没同我说过。”
浮白是担心他难过,才没有告诉他的。
“她长得真可爱,和云清好像啊。”
浮白点了点头,云娇是跟云清更相像一些,完全继承了她父亲的美貌,浮白也曾因此感到高兴。
“兄长……”
凤浮白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还担心我把你的孩子抢走不成?”
这一点浮白倒是不担心,她只担心凤浮白心里压抑着,总归是难受的。
他脸上的笑意都沾染着苦涩,像是难过的,又像是愉悦的,难以言喻。
凤浮白晃了晃身子,站起身来,拍了一把浮白的肩膀,道:“我只是很喜欢她罢了。”
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可凤浮白到底喜欢的是哪一个,浮白也分不清楚。
见他摇摇晃晃的样子,似乎随时有可能会摔倒。
浮白小心翼翼地站在他身后,以防万一他不小心摔倒,也好及时搀扶。
就在此事,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站在前面的男子连忙转身,从浮白手中拿过了那面具,匆忙戴上,又把帽子戴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不必去猜,浮白也知道是谁来了。
还没等那房门被推开,凤浮白又拉着她坐会床榻前去,盖好了盖头。
他勾了勾唇,道:“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要等他亲自来摘你的盖头,才有惊喜。”
话音刚落,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瞧见凤浮白在这里,云清显然有些惊讶。
倒是凤浮白,摇摇晃晃的走过他身边,道:“我来同她说两句话,你不必紧张,我且先走了,就不打搅你们了。”
没等云清开口,凤浮白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走出了房门,还不忘回头将房门关上。
云清只是有些来不及反应,站在那里竟然有些恍惚。
因为他的久久停留,浮白也有些紧张,两只白皙的纤纤玉手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云清回神,瞧着师父坐在榻上,身旁是各种各样的干果。
眸子不由得颤了颤,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两人也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少男少女,可偏偏在这种氛围下,让云清感到紧张。
他小心翼翼地坐在浮白身边,低声问道:“师父,我可以……掀你的盖头了吗?”
浮白愣了愣,这种事还要来问她?
她点了点头,示意可以。
云清的手有些颤抖,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
鲜红鲜红的盖头一点一点的被掀开,他就像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小少年那般,带着新奇的和惊喜的心态,甚至歪了歪身子,想悄悄地先看一眼。
明明是如此光明正大的事情,却被他弄得这般小心翼翼。
白皙的脖颈,在那鲜红的喜服映衬下更加白嫩。
脖子上有一串漂亮的五彩流苏,很衬浮白。
随着那盖头的往上移动,绯红的唇,精致小巧的鼻子,再来……是那一双圆圆的杏眼。
额头上还有漂亮的花钿,更让浮白看着娇嫩。
云清不自觉有些呆了,以至于那盖头的边缘从手指间脱落,他竟没有意识到。
直到那面容重新被盖头遮盖住,云清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这一回,没有像方才那般的小心,而是急匆匆地一把掀开盖头。
见他一副呆样儿,浮白一手掩着唇,笑了笑。
云清立刻红了脸,幽怨的喊了一声,“师父!”
浮白仍旧是眉眼弯弯,笑得妩媚,“还叫我师父?”
云清:“……”
这一下,脸更加红了,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
他张了张口,大抵是已经叫惯了这个称呼,一时间要改口还有些不自在。
似乎是为难了他,浮白脸上的笑意淡了淡,垂下眸子,道:“不用勉强,我只是和你玩笑罢了,你若是改不了口,只和从前一样便是了。”
云清连连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我……我只是不好意思,夫……夫人。”
浮白握住他的手,低声唤他,“夫君。”
云清欣喜的笑了,这个称呼,真不错。
他想了很久的。
“能不能……再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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