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日起,绯然每日都给沈御蛟做烤鸡吃。
说来倒是奇怪,绯然带回来的那只小兔子都吃胖了,可沈御蛟每日吃这么多,却仍然没能胖起来。
沈御蛟足足吃了一个月的烤鸡,总算是吃腻了。
吃腻了烤鸡,沈御蛟又突然很想吃鱼,吵着嚷着让绯然给他做鱼吃。
这倒是难为了绯然,她不太会做鱼。
说来奇怪,她一闻到鱼类的腥味,便有些反胃,直想吐。
沈御蛟才不管她呢,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反应。
无奈,绯然只能忍着那腥味儿给他做。
杀鱼的时候,绯然一双眼睛都红了,眼角涌出泪水来。
那反胃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强忍着更不好受。
绯然做完的时候,便是熟的也闻不了那个味道,甚至看不得那条鱼。
沈御蛟抱着兔子出来吃饭的时候,没见绯然,便喊她,“绯然,你干什么呢,让我自己一个人吃饭吗?”
绯然知道沈御蛟的性子,要是再不出去的话,怕是又要惹他生气了。
她只好出来,低着头,不想让他瞧见自己哭了。
沈御蛟哪里管这些,只是一味的想叫她陪自己吃饭罢了。
故而,她坐下了,他也就不管她了。
手里的兔子也随意的扔在地上,开始吃鱼。
绯然死死的按着自己的胸口,强忍着想吐的感觉。
沈御蛟自顾自的吃了一会儿,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便放下筷子,不满道:“你不吃饭低着头做什么呢?好像我为难了你一般,你是不是又想惹我生气?”
绯然说不出话来,只是摇了摇头。
沈御蛟不依不饶道:“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几日我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让你好了伤疤忘了疼?”
绯然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要掉下来了。
她赶紧转身回屋,不想影响了沈御蛟的食欲。
可她越是这般反而叫沈御蛟误会了。
沈御蛟气的站起身来,喝道:“你跑什么?好像我欺负了你一般,你给我回来。”
平日里绯然总是惯着他,只要他稍稍生气,绯然就会跟他说软话,哄他高兴。
今日……有所不同。
这种落差反而叫沈御蛟心里更加难受。
就像是一个享受了独宠的孩子,突然得知母亲又生了一个孩子,因此而失去了宠爱一般。
沈御蛟猛锤了一下桌子,气冲冲的往绯然屋里去。
还没进屋,他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干呕的声音。
他正要踢门的脚也不自觉收了回来。
沈御蛟像个小偷一样双手双脚的趴在房门上偷听。
绯然低声的啜泣,时不时的伴随着干呕,好像……很不舒服。
她是不是生病了?
沈御蛟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
可伤人的时候他察觉不到,事后后悔也不能弥补什么。
沈御蛟皱了皱眉,这会儿进去也对绯然的病情没有帮助,还是……算了,免得惹她不高兴,更是雪上加霜。
他转身离开,瞧见那只小兔子吃够了草,正在地上懒洋洋的晒太阳呢。
沈御蛟单手捞起兔子,盯着它,道:“你说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小兔子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回应他一般的踢开了腿。
沈御蛟瘪了瘪嘴,把兔子丢在地上,独自下山去了。
沈御蛟在镇子上转了一阵儿,好容易才找到一间药铺。
那药铺里的人可真不少,但和沈御蛟衣着这般华贵的却是没有几个。
故而,他在人群里也是格外惹眼的。
那抓药的小老头赶紧迎上来,也不管其余的病人,讪讪的问道:“公子是生了什么病,快坐下,小老儿给你切一切脉。”
说着那老头儿就要去扯沈御蛟的手臂,沈御蛟不耐烦的抬起手,让那小老头扑了个空。
他声音淡淡,道:“不是我生病,是……是一个……一个……”
不知为何,沈御蛟突然说不出绯然对于他来说是个什么身份了。
凡人之间管住在一起的人叫什么?
同屋还是……什么别的?
小老儿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真真是像只老狐狸,若有所思的看了沈御蛟一眼,道:“小老儿明白,小老儿明白,公子只管说,那位姑娘是个什么病症?”
沈御蛟愣了愣,他还没说什么呢,这老头明白什么了?
等等,他怎么知道他说得是个姑娘?
甚于叫眯起了眼睛,心里嘀咕,难不成这老头儿会什么读心的法术?
难不成也是个精怪出身的?
可他怎么探知不到对方的修为和灵力呢?
那老头儿见他发呆,便晃了晃手,道:“公子,你快说呀,到底是什么病症?”
沈御蛟回了回神,这病症嘛,好像也没有什么。
他一五一十的说道:“就是……突然不爱吃饭了,偷偷背着我干呕,还偷偷哭,这是个什么病症?”
老头儿的眼睛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里带了几分笑意。
“那这位姑娘是不是突然喜欢吃酸的东西?”
沈御蛟想了想,这几日好像绯然采回来的果子是酸的。
他不爱吃酸的,可她采回来一样比一样酸,所以记忆深刻。
沈御蛟点了点头,道:“好像是吧。”
老头儿笑了起来,道:“恭喜公子了,这位夫人是有喜啦!”
沈御蛟呆了几秒钟,不解道:“有喜?什么喜啊?”
他不明白凡人所说的有喜指的是什么意思,还以为只是单纯的有好事发生呢。
那老头儿道:“有喜啊,就是说这位夫人有孕啦,也就是说,公子你要做父亲了。”
沈御蛟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什么???
他要做父亲?
虽然沈御蛟是个无父无母的,但也曾见识过旁人的父母,也算是有点了解。
可……怎么这么突然?
他做了什么了?
他不想做父亲啊喂。
做了父亲还怎么成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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