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子眼中的肃杀之气,罗衡侪知道他是帝王这一生就注定是寡情绝义之人,纵使那是千里之地寸草不生的寂灭。
忘忧杀他无需动用术法,长剑出鞘,剑尖已及其喉。
他阖眼,应是欲念生贪念,否则……
女子神情冷冽“罗衡侪你可还有话要说?”
他摇头,神色平和“朕无话可说。”
女子手腕用力,他站定原地,只觉得颈上凉意入骨几分。
众人惊恐高呼“陛下!”
一道金光骤如闪电般打在忘忧的手腕上,斩魔剑脱手而出直插地面,伤口锋利,手腕鲜血喷薄而出,远处金光耀眼,众人只看到一抹深不可测孤清而飘逸的影。
“孽徒,出言无状,冥顽不化。”
说着又一道金光闪过,忘忧只觉得脸颊一凉。
“行为武断,恣意妄为。”
漫天金光倾泻而下,忘忧握紧拳头,用手臂遮住双眼只等想象中的疼痛落在她身上,可是她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忘忧缓缓放下手,却见对面那人的衣衫白的惹眼,像露晞前欲曙的天色。
时纵伸手轻触她的脸颊,脸上的伤口横贯脸颊至耳侧,女子对这场鞭笞顺从而又恐惧的神情让他很不舒服。
金光依旧耀眼“忘尘,此意何为?”
时纵头也没回“老东西,瞎了你的眼,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出来碍本座的眼,要不是她以为你死了,就凭罗衡侪也配她用斩魔剑?”
“忘尘你……”
天空中再无言语,想必是被气急。
忘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男子的神情与谪仙般的白衣极不相称,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忘尘骂师傅老东西,还骂的那么顺口。
雪白的衣袖垂落,与忘忧的绛色纱衣重合到一起,二人周身亮起一抹朦胧的光,白色的光芒越来越盛,很快就形成了一道光幕,忘忧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忘忧知道这是忘尘的逆时阵,她拉住时纵的胳膊“小伤而已,不用这样。”
时纵将她抱起“我乐意。”
忘忧鼻子一酸,表面上却还是一副浅笑盈盈的模样。
金光之上似乎是有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声“孽缘。”
枯朽的老者摸着花白的胡子,看着自己一生唯一的两个徒弟公然在他面前撒狗粮,内心气愤程度可见一斑。
月初,他观天预言,黎山此次应受一劫,很快罗衡侪带兵前来,在不动用术法的情况下,黎山所以弟子的反抗都显得没有意义,但不排除个别弟子负隅顽抗。
黎山被毁其实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一开始近百名弟子被罗衡侪关押在不见天光的地牢,想起之前离怨在寒洞内给他们留了线索,他到不怎么担心。
另他没有想到的是,后来这位年轻的帝王亲自过来向他请罪,尽数放出所羁押的黎山弟子,并向他讲述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
天渊泗历四年他带兵亲征,此时天渊军队不堪一击,拿下天渊是迟早的事,如他所料,和天渊的最后一战中天渊溃败,他率领军队乘胜追击,可追至天渊境内风云忽变天降落雷,他眼睁睁看着被雷击中的将士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后来他才知道天渊的国师是黎山术师,以观天术引得雷动才勉强赢的他,他生平最恨术师发誓攻破天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踏平黎山为死去的将士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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