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背着背篓兴冲冲的向家里走去,就看到村子里好多人聚在一起,看到背着背篓的阿舒,有和善的,有嫌恶的,也有鄙夷嘲笑的,阿舒都不在意。
自己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家人。而孙婆婆是这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人,所以,她在乎的也只有孙婆婆。而其他人对她的态度都不重要,也不会放在心上。
看到阿舒走过,就有长嘴的婆子指着阿舒的背影说:“快看,快看,这就是是老孙家的收留的小子,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照顾老孙嫂子。”
“唉,要我说,老孙家的也是烂好心,收留这小乞丐干什么,自己都吃不饱,还要养别人。”
“这你就不懂了吧,老孙嫂子也是为以后考虑,儿子死的早,又没留下一男半女,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到老了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收养个男娃子不挺好的嘛,起码有人给他养老送终了。”
“哎呦。看你说的,我们这些人难道不能帮衬一把,非得养一个外人”就有一个婆子愤愤的说。
“拉倒吧你,你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了,平日里怎么不见你给孙嫂子送一把菜去”说完人群就哄笑起来,随后隐约就听见那婆子恼羞成怒的骂声……
阿舒加快脚步向家里赶去,就看到孙婆婆正在厨房里忙活,那你快步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铲子道:“婆婆,婆婆,你放下,我来。你现在需要好好休养。”
孙婆婆听了,很是精神的笑着对她说:“没事,这点事累不着我。我觉得我恢复的差不多了。”
阿舒扶着孙婆婆坐下,然后摘下背篓,献宝似的对孙婆婆说:“婆婆,婆婆,我今天找到好东西了。吃了它们,你的身体很快就好了。”说着把背篓里的大树叶拿出来,露出几条大鱼,有的还在努力蹦跶着。
孙婆婆惊诧的看着,好奇的问道:“啊。怎么有鱼,你在哪里抓到的?不会是深山里那条湖泊吧?”阿舒听了,有些踌躇的点了点头,有急忙解释说:“婆婆。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去的。前天救我们的那两个仙长也去了。是他们给我抓的。”
孙婆婆好奇的接着问:“真的?那些仙长去那里干什么?”阿舒可劲的点头,说:“是真的,仙长们听说山里有野兽出没,且经常伤人,特地过来打野兽的。”
孙婆婆听了,长舒了一口气,赞道:“这些仙长们真是人善,处处为我们老百姓着想。阿舒下次见了他们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阿舒点了点头,又把要去镇上测灵根的事说了。
孙婆婆满是欣慰的看着蹲在自己身边的小女孩,摸了摸她的头,说:“去吧,见见世面也好。不过。阿舒。也不要包太大希望。灵根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是玄之又玄,万人中也不见得能有一个,所以,没有也没有关系。你是女孩子,明天,千万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露出马脚来。”
阿舒点了点头,手脚利索的按孙婆婆教的杀鱼,除鱼鳞,做鱼汤。因为家穷,香料之类的东西根本没有,只有一些粗粗的盐巴。
不过祖孙两个也都很满足了,这也是阿舒从被孙婆婆救起以后,吃的第一顿荤腥。
孙婆婆一个劲的给阿舒夹鱼肉,让阿舒都吃完,阿舒也孝顺的给孙婆婆夹。
孙婆婆一边吃,一边对阿舒说:“小心点。吃鱼要细嚼慢咽,明天村子里去镇上的人肯定多。我一会去找村长。他家有一个驴车,你就坐他的车跟着去好了。”
吃完饭,阿舒特意盛了一些鱼汤给小肉,看到小肉还在睡,只好把他折腾醒,喂它一些鱼汤才让他接着睡。
第二天,在村口聚满了人,男女老幼都有,几个老者在哪里坐着。所以人群虽多,却不太吵。
一个老头吸了一口旱烟,对中间的老头说:“大哥,你说我们村里能不能测出一个有灵力的人啊?”
为首的老头,面容有些严肃站在那里,背着手说:“不知道,看他们自己的机缘吧,就是不成,也算长了见识。”
另一个面色和善的老头,笑着对他们俩说:“大哥说的对,这种是还是看机缘吧,担心也是没用。还不如想想等仙长们找到水源了,我们该怎么挖水渠灌溉呢,现在都青黄不接的,可就指着地里的庄稼了。”
村长看了看站着的人群,敲了敲手里的烟杆,说:“好了。都不要吵了,安静。今天去的人肯定不少,青壮年分成两拨,前面一拨后面一拨,孩子在中间,都不要掉队,也不要惹事。修仙对我们这些庄稼人来说,太遥远了,都不要抱太大希望,就当是去看戏了。”
不过村长眼神沉了沉看着周围的人群,道:“不管成与不成,都要安全的去。安全的回来。大生会跟着你们去,你们要听他的话。谁要是敢不听话,回来一定按村规处置,听到没有?”
周围的人都连忙点头。表示听到了。村长这才满意的点头,让驴车在中间,小孩子坐在车上。孙婆婆看到都上车了,才扯着阿舒过来,对村长说:“刘大哥,刘大哥,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我的孙子,阿舒。快叫人。”
阿舒有些忐忑的叫了声“刘爷爷好”。村长低头大量了一下阿舒,就点了点头,特地让她坐驴车,车上的孩子听了有的就很不耐烦,但是碍于村长和大人在场,不好发作,只能用眼睛瞪阿舒。
阿舒心里很是无奈,很想下车跑着去。但见到孙婆婆为了她能坐车,低声下气的模样,又不忍辜负她的一片好意,只能坐在驴车里。
但是车上有个女孩看到阿舒要坐车。立马使了个颜色,其他小伙伴自发的把空位给占了,阿舒只好坐在驴车边缘。
孙婆婆让她抓紧车辕,不要松手,阿舒点了点头。就听到村长一声令下,驴车就开始缓缓移动起来。
驴车中间有个女孩,是这群人里穿的最好的,半城新的碎花小棉袄,妥帖的穿在身上,头梳的很整齐,还带着头花,很是不屑的打量着满脸黑灰,衣服有些脏破的阿舒,嘲笑道:“喂,你是哪来的乞丐,也好意思坐我们的驴车,我要是你,早羞得下去了。”
其他几个小孩子也跟着起哄。纷纷要求阿舒下去。人群中同样有一个衣服干净,脸色红润白净的小男孩制止道:“好了,绣妮,他毕竟是孙婆婆认下的孙子,,也算是我们村子里的人了,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
绣妮听了,更怒了,霍得瞪着那个男孩,说:“你以为我会怕那个孙绝户,一个老寡妇而已。”
阿舒本来还没有在意,听到她这句话,冷冷的目光,瞪着绣妮质问道:“你说谁是绝户?你骂我可以,但是不许你骂婆婆。”
绣妮被她的眼神瞪得一惊,自己是村长的孙女,又是家里唯一一个女孩,所以在家里都是宠着长大的,就是在村里也从来没有人这样看她。那种眼神,冰冷阴暗,透着令人窒息的恐惧。
阿舒看了一眼,觉得她色厉内荏,就转过脸去不看她。谁知,绣妮恼羞成怒,恶向胆边生。站起来猛的把阿舒推下驴车。阿舒猝不及防,从驴车上摔了下来。
人群中一下子就停了下来,阿舒趴在地上,痛苦的摸着脸上的血迹,就有人扶起她责备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摔坏了怎么办。”
“是啊,是啊。也太不小心了”
“怎么回事?”驴车听到说话声也停了下来,赶车的是大生。是村长的儿子,绣妮的父亲。他停下来走过来。按瞪了女儿一眼,就冷冷的看着阿舒说:“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抓紧马车的吗?怎么还会摔下来?”
愤怒的阿舒正想申辩,就有人扯了阿舒一把,一个有些矮胖的男子插嘴道:“哎呀。小孩子嘛,一个扶不稳也是有的。好了,快走吧。我扶着她就好了。”
大生点了点头,一行人继续向前走,绣妮看着脸上是血的阿舒,高抬了抬下巴,向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扶着她的矮胖男子叫大虎,是孙婆婆的邻居,平时对孙婆婆很是照顾,他低声安慰阿舒:“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去采点草药去?”
阿舒摇了摇头,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说:“我没事,大虎哥,不用采药的。”大虎扶着他细瘦的胳膊一边走一边说:“绣妮是村长的孙女,平日里跋扈惯了,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如此狠心。阿舒你先忍忍吧。”
阿舒没有说话,眼神沉了沉,自己现在还没有实力反抗,不过这个仇她会记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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