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来,近水终究还是逃避不掉的。
“近水同学,今天上课我说的内容,你觉得我讲的对吗?”
有一说一,这种感觉就像是叶公好龙,贼想装个大逼,但是真让开始装了,反而害羞了。
“呃呃呃,我觉得老师你讲的真好,我受益匪浅。”脚指头在拼命扣地板。
长福又抓了几把自己的秀发,似乎很得意,“没错,同学们,今天我们赏析的这篇散文就是易近水同学的大作,刊登于这一期的《人民文学》,从这篇文章里,我深深的看出了近水同学对文学的热爱,政治的深刻理解和扎实的文学功底!我希望大家能像她学习哈!”
“哇~”全教室发出惊叹,虽然电影学院大神年年有,但是听说的,和出现在自己身边的还是不一样的。
虽然羡慕嫉妒肯定有,但是表面功夫大家做的都是很到位的,纷纷表示惊叹,夸奖。(此处没有营养功力不够的彩虹屁省略。
一听就是虚言假语的话长福才懒得听,他也不管那些还在惊叹夸奖的群众们,“我看近水你是对现在西方形势是有点看法的,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这个是个送命题,不是问题有多难,是本来一千个人有一千种对国际的看法,也别怪这个时候有亲美党,不说这个年代漂亮国和平演变政策渗透的厉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立场,就连漂亮国都有倾向一个人口不过两百万的非洲小国的议员。
所以无论你说的多么有道理多么有逻辑,如果受众,当时候听的人一多,那就绝对会有反对,不服,而且谁也说服不了谁。
用一句更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近水不怕树敌,就怕莫名其妙的被人背地里来阴的,防都防不及。明抢易挡暗箭难防啊。
“老师,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我觉得我更想听听您关于散文方面的指导,怎样才能写出更被编辑喜欢的作品,怎样更容易被采用。”
转移话题最好的方法就是提出一个大家都感兴趣,甚至与切身利益相关的问题,果然问题一提出来后,所有人的专注度都提了上来,平时很少人敢直接问,问了长福也不一定有空用心答,或许这会是一个好机会。
长福不仅仅是教散文的普通老师,更是《京城电影学院院报》的审稿人之一,说到《京城电影学院院报》,在前面已经介绍过了,就不重述了,说实话,中国电影三大期刊,现在作者个人意见也就这个能打又有学院派那种高冷的不接地气又高要求的气质了。(没有贬低其他的意思!)
没有一个电影人不以自己能上《院报》而嘚瑟的吧。作者的师兄们有一篇能上要在朋友圈里嘚瑟好几条,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可能也是他们比较沙雕。
总之可想而知长福的地位也是比较高的。
长福虽然对文学方面有些痴迷,但“文痴”绝不是白痴,相反,作为一个工作就是咬文嚼字的人,并且情感及其细腻,最擅长的就是理解别人的话中话。
虽然对近水的躲问题有些不快,但是长福还是很善解人意的,“大家也应该可以开始投递一些稿件了,离下课还剩一点时间,我来给大家讲一讲一些投稿要注意的格式和小诀窍......”
虽然课上没听到想听的内容,长福也不会那么容易糊弄,仗着看着沈千松长大这个奇怪的借口,把两人以讨论文学的名义叫去聊聊天。
电影学院很多小小的室,近水一直觉得这是京城是室内禁烟的法外之地,学艺术的人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抽烟是近水一直以来的疑惑,感觉京城电影学院除了艺考开放那几天明面上看不到抽烟的。
长福似乎也有顾忌,封闭一点的小圈子其实更好聊的更深。
“你讲讲,你怎么想的。”长福示意近水发言。
“不讲大的,最近无论是西方还是我们国家,劳工运动都很剧烈吧。”
这倒是事实,08年金融海啸的余波在荡漾,尤其是西方各国使用率不停上升,游行示威在2009年屡见不鲜。
两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近水接着说:“现在欧美对于‘政治正确’,”近水顿了下,有点搞不清这个词的含义现在有没有,看着两人有些疑惑,补充解释道,“就是好像对黑命贵,比如彩虹群体,比如男女平权,这些问题过于魔棱了吗?”
可能不够有说服力,她继续补充,“最简单的例子咯,我是无法理解性别歧视就性别歧视,Be sexism和Hostile sexism这都能分?”
一些词汇两人没听过,但是比较容易理解。
“我们不说大的吧,其实我有再想,为什么性别议题会成为这个时代硕果仅存的反抗议题,在社交媒体上总能引发最大的流量,而其它总是不如它所要求的那般一呼百应。”
研究男女平权的学者这个年代就有很多,很多都是网红学者。网红不是对他们的贬义词,而是一种能在网络上有一大帮簇拥者的能力的比较确切的形容。
其实是因为这个问题也只是那些社会真正存在却未被改变甚至重视问题的受益者所操控的。
近水初中的时候,外教给她上了一堂很让她震撼的口语课,讲上层受益者为了保全利益,麻痹下层百姓,古代罗马发明了斗兽场,近代漂亮国发扬了电视机的妙用,毕竟只要有足够的面包和精神ya片,最好再辅佐烂透了的社区大学,就可以贡献不会反抗的被压迫者。
那时候近水的口语并不好,连蒙带猜所以没听到很多内容,但是让她受益匪浅。
懂是懂近水的意思了,也大概赞同,长福还是觉得不在他想听的点上,“这和国际形势有什么关系?”
“没外部的东西斗,内部矛盾加重,所以才会想转移矛盾嘛~”近水企图蒙混过关,不是她不敢说,是因为她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对政治实际也不够了解,分析肯定也错漏百出,万一跟这俩儿剧透了未来半生,那可不知道要不要被拉去切片研究。
沈千松一直没有出声,也没有搭话。
这是2009,国内经济拨乱反正,全球经济补敝起废,金融海啸的余浪还在震荡,大家都在感慨劫后余生,但谁能想到历史的幽灵还徘徊在现代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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