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看见沈留祯的字,一下子就感觉回到了谢家,回到了当初两个人在家里上课时候的日子。那种亲切感……
也许是因为她离家太久了,孤身一个人在外头担惊受怕。所以导致沈留祯在她心里头莫名其妙的更加可爱了起来。
连他从前坑过她的那些事情,她看不惯他的那些懒惰,狡猾,又表里不一的毛病,此时都显得不重要起来。
她只记得他是自己从小的一个玩伴,一个可以互相倾吐心事的知己。
谢元将那份信接了过来,脸上露出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暖,当即便撕了信封查看。
掌柜的见状,连忙避嫌的将脸扭到了一边。
谢元倒是不在意,因为她知道,沈留祯绝不会在心里头写什么字的,定然会像她一样,用画画来传递消息。
果然,里头的信纸有三张。第一张画了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两个人都穿着儒生的大袖衫,中间一摆了一张案几,那两个人身子都朝着案几前倾,一副说话说的热火朝天的模样。
谢元注意到旁边那个身量小一点的人,腮帮子上还点了个点儿。不由自主的嘟囔了一句:
“跟长了个痦子似的,哪儿像酒窝?”
旁边掌柜的听见她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转过身来问:
“小郎君……是跟我说话的吗?”
谢元一抬眼,连忙带着歉意的笑容说:“不是,我在自言自语呢。”
“哦哦哦……没事,你接着看。”
谢元掀开了第二张纸,上头只画了一匹奔跑的马,谢元不由地挑了下眉头。
紧接着掀开了第三张纸,上头画了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脸上依旧点了两个点儿。
沈留祯像是故意要让谢元脸臊似的,那身上的铠甲鳞片都画的特别精细,比谢元画的他爹沈庆之不知道要好看精细了多少倍。
除了脸比较简略,只用那两个点和那一双大眼睛代替了沈父的特征。但是身上画的那叫一个好啊。
谢元顿时就能联想到沈留祯贱兮兮的趴在桌子前,提着笔用两天的时间画了这一幅画,然后一脸得意地塞进了信封里的样子。
谢元顿时觉得有些打脸,刚刚自己竟然还觉得他可爱?他亲切?
……他明明就是欠揍!
谢元无语的抿了抿唇,将三张信纸塞回了信封里,又从怀里将自己的信掏了出来,放在了柜台之上,说道:
“掌柜的,再帮我寄一封过去。”然后就掏出了一块银饼子放在了桌子上。
掌柜的看了看信封上的姓名,笑着说道:
“这回不用这么多了,不过是一封信而已,哪里用的了那么多钱。上一次要那么多,是因为要打听,要找人。这一回地方熟了,小郎君只需给一吊铜钱就够了。”
谢元愣了一瞬,说:“多谢。”然后就将银饼子收了回去,另外摸了一吊钱给他。
又说:“掌柜的,下一次若是有回信,我大约就不在此地了。你先留着,我去你们明远镖局别的店铺问,能问出来吗?”
掌柜的也愣了一瞬,说道:“能啊,你就跟他们说,让他们来我们这儿来找,回头我把信给他们也是一样。对了,还请留个字。到时候让他们拿着你的字来取。”
“好,多谢了,掌柜辛苦。”谢元笑着道了谢,在掌柜的推过来的一张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放下笔就利落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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