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讲道理的角度,谢元可以认了罚挨了打,可是并不代表她可以容忍沈留祯告她的状。
例行抱柱挨了板子之后,谢元揪着自己的裤子,一路又是瘸又是跳的跑到了沈家。
一进门,正好碰见沈父跟家里头的丫鬟婆子们训话查账。
沈留祯垂着手站在一边,神游天外。
谢元看见沈留祯那副人畜无害的可怜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翻了个白眼直接喊道:
“师父,我冤枉,您要为我做主!”
沈父一听,笑着合了手中的账本子,直接扔给了在一旁发呆的沈留祯。
账本砸在了沈留祯的身上,他才醒了过来,一边弯腰去捡,一边警惕地看向了气势汹汹地谢元。
“你们先出去。”
丫鬟婆子听了沈父的令,都退了出去,这里头还夹杂着准备蒙混过关的沈留祯。
谢元见状,一指已经溜到了门边的沈留祯说道:
“师父,我今天刚一进门,留祯就跟我爹告状,说我偷人家的桑椹!”
沈父愣住了,半晌破口大骂道:“放屁!他现在都敢诬陷了!沈留祯你给我滚过来!”
沈留祯慢慢地转过身,正义凛然地说:“我没有诬陷,这事情老师将道理讲的很清楚,她自己也认了罚,不信你去问老师。”
沈父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什么道理?我怎么没看见他偷人家桑椹,你做梦看见了!”
沈留祯瞪着他爹,懒得说话。
谢元解释说:“就是我骑在马上的时候,够了人家树叶子的那一下。他就说我偷东西,我爹说,连树叶子也不能够,出门要谨言慎行,所以才挨得打。师父,我生气,留祯就是个阴险小人!他就是夸大其词,想让我爹打我一顿!”
沈父一听气急了,瞪圆了一双牛眼,抓起旁边的一个小板凳就要砸沈留祯。
谁知沈留祯出奇的有骨气,也不知道是跟谁怄气,也不躲,只管仰着脸狠狠地瞪着他爹。
沈父顾忌了一下轻重,没下手,反问道:“你瞪着一双眼睛看什么?不服气?”
“我为什么要服气?老师打人还能说出来理由来,你打人纯粹是因为自己不爽快,我为什么要服气!”
沈父直觉自己做父亲的权威被小瞧了,于是扔了手中的凳子,说道:
“我告诉你为什么!做人最基本的东西,仁义礼智信!你跟谢元是兄弟,你只要讲一丝儿的义气,都不能告这个状!更别说添油加醋的唯恐天下不乱!像你这种人,扔在战场上都没人愿意救你!”
“谁要上战场了?!我也不稀罕谁救我!”沈留祯梗着脖子说。
沈父咬了咬牙,终于没有忍住,一巴掌呼了过去,狠狠打了他一顿。
于是,谢元和沈留祯的这一仗,勉强算个平手。
他们两个的交锋,一直算个平手,甚至很多时候,沈留祯都被打的更惨一些。
所以一直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平衡,可是这种平衡,很快就被打破了。
……
……
沈父因为在军中任职,经常不在家,甚至有时候会直接宿在军营里一连半个月。
离的近的时候,沈父会偶尔回来检查一下谢元的习武进展,顺便指点一二。
远的话就没办法了,时常见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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