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炽将番薯掰开,露出金黄色的,冒着腾腾香甜热气的内里,表皮还淌着粘粘的焦黄色糖汁。
东方翎本着给他一个面子的份上,学他那样将番薯掰开,犹犹豫豫的张嘴咬了下去。
入口便是无比的软糯,带着一种从未尝过的香甜,像蕴藏着大地的气息,古朴纯净。
她眉头舒解开,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来,嘴角还微微上扬着。
卫炽期间瞥了她好几眼,眼底不知何时竟染上几分柔和。
夜色渐浓。
蹲在角落逗弄小兔子的东方翎已经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眼眶微微发红,泛着水光。
卫炽随意冲了个澡出来,盯着那冰冷的井水沉默半晌,打了两桶水,提进了厨房。
烧好水后,又拐进隔壁柴房翻出从未用过的浴桶,用猪鬃将桶由内到外刷洗了一遍。
考虑了水温,考虑了小姑娘的个子只放了一半的水,又带了块新的皂角进去,却还是漏了一点。
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人住,根本没有女子的衣物。
在衣物少得可怜的柜子前翻找好一会儿,终于让他翻出前年的一件半成新的长褂子。
站在冒着白汽的浴桶前,东方翎紧紧颦着眉尖,似乎在努力着要想起些什么。
到底,该怎么洗澡?
小姑娘的小脸上满是纠结之色,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笨手笨脚弄了好一会儿,各种带子反而打成了死结。
小姑娘红着脸,急得额头直冒汗,愈发手忙脚乱。
一直没听见里面传出动静的卫炽按捺不住问了句。
“怎么了?”
闻言,东方翎支支吾吾解释,语气中仿佛带了股委屈的意味。
“我,我好像,好像忘记这衣服,怎么脱了......”
“......”
卫炽放下正在擦拭的匕首,往简易木板屏风后走去。
看见那外衣上的死结,卫炽觉得头都大了。
好在对方只是个十来岁的女童,不必那般忌讳。
深吸一口气,半蹲着身子帮小姑娘脱衣裳,生平第一次做着伺候人的活。
“会了吗?”
帮着她脱了件袄子,两件外衫,卫炽不断挪动的指尖终于停了下来。
一块吊坠撞入他的视线,形为凤凰,精致得巧夺天工,一看便价值不菲。
吊坠的最下方刻着一个小篆:翎。
卫炽抬眸看了她一眼,直起了身子,面无表情,“最后一件自己脱。”
只剩一件里衣。
由他脱不合适。
东方翎虽看着他的动作,但脑中却是一片空白,似乎在潜意识里将他人帮自己脱衣这件事当成了理所当然。
她无辜的摇了摇头,“我不会。”
那神情,恍若脑子没开化的襁褓幼子。
于是乎。
卫炽将方才脱下来的衣裳又一件件给她穿了起来。
“仔细看着。”
他再次重复刚才解衣带子的动作,如此反复了两三遍,终是得到了小姑娘难能可贵的点头。
说她蠢笨,倒还真不冤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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