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刻,都是花期。
女孩儿眼底是诧异和怔然,大片的玫瑰园,炙热如同火焰。
中央静静安置的秋千,似乎等待了许久。
指尖微蜷,陆溪言张了张嘴,呼吸间是玫瑰的清新香气。
青年的手一直不曾松开,他静静垂眸,轻声向女孩儿发出邀请:
“言言要上楼看看,自己以前生活的地方吗?”
细碎的眸光沉淀在眼底,女孩儿无意识地捏紧衣角:
“那我的父母呢?”
她抬眸,看着面前的青年,微微抿唇:
“我想见见他们。”
“他们,都不在了,很久以前,就不在了……”
男人声线清冷沙哑得可怕,琥珀色的眼底夹杂着陆溪言看不懂的情绪。
心口却没来由地一紧:
“为什么?”
那双眼睛……
另一只掌心覆上女孩儿明亮的杏眸,如同呵护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将女孩儿拥入怀中:
“因为他们,要在天上守护言言。”
过往恩怨,他还是没有勇气,说与他的小姑娘听。
似乎察觉到男人难言的感伤,女孩儿乖巧地不再追问。
绵软的小手拉下覆在眼睛上的手,唇瓣微张:
“那我,可以去看看他们么?”
赶在男人开口之前,女孩儿后退一步,纯净澄澈的目光不加掩饰:
“我想,自己一个人去。”
目光倏地顿住,青年慢腾腾地上前,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攥紧女孩儿的衣角,像是怕被抛弃的小可怜,眼尾微红: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低沉喑哑的声线染上脆弱,男人收敛起所有锋芒冷酷,笨拙地讨好。
时间很快过去,到江城半个月的时间,陆溪言凭借喻家大少这个外挂,成功让RK.那些眼红的人闭嘴。
得知近久汪瑜在为自己出洋的一批货物烦心,没空搭理他们,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到江城的第三个星期,陆溪言收到了江城权贵空青夫人茶话会的邀请函。
“算是托了你的福。”
陆小姑娘将请帖放在桌子上,接了一杯水递到慕域面前:
“你最近,情况怎么样?”
豆珃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根据这三年的猜测,豆珃给慕域进行的心理治疗,以及从他那里得来的所谓治疗的药物,有很大可能性都是阻碍慕域痊愈甚至是加重他病情的。
没有血色的手捧着透着热气的杯子,慕域垂眸,不出声。
这种情况,陆溪言都习惯了。
知道他听得进去,陆小姑娘走到另一边坐下:
“我会努力给你进行心理治疗,另外,喻先生,已经替我们暂时牵制住了汪瑜。”
男人缓慢地掀了掀眼皮,仅一个动作就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杯子从手中滑落,砸在铺满了毛毯的地上,杯子没碎,水却是全部流了出来,还有不少溅到男人身上。
陆溪言连忙过来推开他。
拿过桌子上放着的抽纸,首先替慕域擦了擦身上溅到的水。
茫然无措的眼底露出自弃和抵触。
陪了他三年的陆溪言几乎同时察觉到他的不同寻常。
指尖微顿,她默默远离了些:
“是不舒服了吗?”
慕域不习惯和人接触,尽管刚才已经拿着抽纸尽可能避免了,但应该还是给他带来了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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