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苦笑道:“杨公子,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四性命只在杨过劲力一吐之间,本就铁青着的脸更加没有血色,道:“有...有话好说。
杨公子,我们向来没有冤仇,你要出去,我们也是奉师尊之命拦你,没有恶意。”
他本来说话极少,往往别人要一段话才能说清楚的事,他只肯吐出几个字。
可此时命在旦夕,他却突然变成了话痨,极力想劝说杨过不要冲动。
杨过虽然好似很轻松的便制住了李四,可其实心里也暗叫侥幸。
知道张三、李四武功极高,若刚才一招没有得手,给对方反应过来,便得陷入重围了。
既然李四口中没有说破,杨过也乐得继续装傻,顺着他话说道:“我和石兄偏就想出外面看看瀑布、吹吹海风,狂风暴雨普通人可能会怕,我们两个身怀内力,却并不怕什么刮风下雨的。
两位使者,便劳你们驾,放我们过去罢。你们岛主若知道我是动强威逼,也必定不会怪责你们的。”
李四看向张三,目中有些求恳。
张三与他多年形影不离,情同手足,当然不愿就这么看他死了。
他也知道杨过的性子,说得出做得到,心狠手辣之处未必比不过他们两个动辄灭人帮派的赏善罚恶使者。
所以看到杨过好似马上要催发掌力时,张三道:“杨公子勿要乱来!你们只是要出此山洞去,那又有什么不能商量的。”
说完,他对属下说道:“让开。”
黄衣人依言让出一个可供一人同行的缺口。
杨过提着李四,和石破天一同走出去。
他们步出洞口时,张三好像想通了什么,意味深长说道:
“杨公子,我们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请你体谅,勿要怪罪。
另外,还请你知道,外面风浪太大,你们这么出去,说不定有性命危险。
山洞石室里面虽然黑,可是无非难熬一些,活命却总不成问题。”
他这话好似还是说刚才岛上将狂风暴雨的事情,可又似乎另有所指。
出这山洞去会有性命危险?为什么?
留在山洞里反而无事?
石破天还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时,杨过已加快脚步出了山洞,同时将李四身躯扔了回去,怒道:
“枉我一路上和你们推心置腹把你们当好朋友,没想到你们竟也设局陷害我们。
外面便有风雨,我们也不能浑浑噩噩躲在山洞里,总要出去见个明白!”
他手势极重,李四的身子摔落在黄衣人群中,撞倒一片。
杨过和石破天趁机迅速出了水乐洞,穿过水帘,来到瀑布底下,再经过来时的那片树林,眼见便能离开这突起变故的侠客岛。
石破天说道:“山洞外面晴空万里,没有要下雨的样子啊。哎,我的两位义兄,莫非真的也有什么坏心思,想对我们不利。”
杨过淡淡道:“或许他们还有点良知,刚才你义兄说外面狂风暴雨,或许也没有说错。”
石破天茫然不知道什么意思。
杨过手心之中,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夹起了一张纸条。
那是刚才将李四扔回前,李四悄悄传给他的。
纸条上面,看来写明了侠客岛此次变故的一些内情。
杨过迅速看完字条,不耽误和石破天一齐到了侠客岛边缘。
但他马上皱眉,玄武神兽已然不在原地,岛四周是茫茫的大海。
这是个武侠世界,再强的人类面对自然界的力量也要低头。
石破天道:“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在他心里,杨公子总有主意。
但杨过其实后背也早已发凉,知道这次九死一生,命悬一线。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他们二人果然是乐极生悲,刚学会侠客行诗句上的武功,便遭无妄之灾。
直到现在,杨过也不太清楚究竟其中还隐藏着什么。
并且,似乎命运决心要把这个玩笑再开大一点。
因为,马上,晴空万里时,天色竟真逐渐转暗,打起巨雷来,刮起大风来。
这种突如其来的异象,杨过曾经见过。
那一次,神龙教教主骑着一条好大好大的白龙,差点没惊瞎他的眼。
这一次,是什么人来了,会有如此异象?
——前方海上,一位背影潇洒的青衫公子站在玄武神龟上,负手看着黑蒙蒙的天,气质犹如帝皇。
是姑苏燕子坞的慕容复。
他仰头观一会天象,在暴雨总算打在杨过和石破天身上时,叹一口气,淡淡道:“你们是不是在找我脚下的这畜生?”
令人惊奇的上古神兽,在这不可一世的慕容公子口中,竟然只是和猪狗无异的区区畜生?
杨过和石破天闻言看向他脚下,果然看见那玄武兽缩着头和四肢,十分拘谨的驮负着慕容复,其卑微处,便像乖顺的忠犬,看见极有威严的主人!
传闻姑苏燕子坞的慕容公子,能使星斗移位,这是吐蕃国师鸠摩智亲眼所见,江湖中人无不相信。
此刻天上的异象,莫非是他引来的?
这侠客岛孕养的玄武兽,竟也认了慕容复为主?
这魔幻的世界里,这位只年届三十,便身登圣人玄境的姑苏慕容复,究竟有多么可怕?
虽然石破天不知晓这一切,总还觉得杨公子自有主张。
虽然杨过此时还是尽力潜运道家神功,让自己处于极度冷静沉着的状态中。
可他们能够抗衡姑苏慕容吗?
没有了这只认识回程路的神龟,茫茫海面,杨过和石破天便算是侥幸在慕容复手下逃得性命,又能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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