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林平之平时养尊处优,可对林远图却着实尊重,看见他进来,急忙起身迎接,行礼打招呼。
陈先生和杨过也站起身来,向林远图请礼。
林远图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自己也走到林平之让出的主位上入座,说道:
“杨少侠,我林家向来不欠人情。你救了平儿、陈先生一条性命,我那晚却也救了你们三人的性命,这算是两清了罢?”
林平之在旁听着,心里觉得太爷爷这般算账,未免太没有高人风范了,却不敢直指其非。
陈先生亦觉得如此,可这是福威镖局私事,所以同样没有说话。
杨过道:“远图公客气了,我救林少镖头、陈先生,是因为他们先庇护我和那位姑娘,是结伴同行理所当然要做的事情。
您千里迢迢从福州赶来救我们,却是急公好义、古道热肠,晚辈心里十分领情。
要真论起来,是我欠您一条命,却不是两清。”
林远图道:“嗯,这么说来,你也认可我们林家不欠你们的。
刚才平儿已经说了我的意思,你若是想一个人在福州多玩几天,我也不会赶你,但那位姑娘,却是非走不可。”
“太爷爷...”林平之实在忍不住了,“曲姑娘她爷爷刚刚惨死,如今她孤身一人,你怎么好让她一个人离开福州?她又能去哪里?”
“她也不用离开福州。”林远图冷笑一声,“只要她不待在我们镖局就行,我也不会管她的事情。”
陈先生、杨过、林平之三人两两一对眼,面面相觑。
杨过虽然不强求林远图一定要收留曲非烟,可此时也难免觉得他有些不近人情,说出的话,有些太冷漠了。
陈先生和林远图平素交好,到了此时,实在忍不住,张口欲在旁试着劝一下。
林远图先说道:“陈先生你不用多说。我虽然和魔教一向没什么仇怨,可一直看不惯魔教作风,更不耻北朝那位皇帝的所作所为。
不管怎么说,这位曲姑娘,都是魔教长老的孙女,我救下她性命,已是仁至义尽,却不想一直留她在镖局里。”
他这么一说,陈先生便不知道再劝什么好,只得叹一口气,缄默不言。
杨过道:“我懂了,林老前辈您所说不错。咱们得您救下性命,已是感激不尽,再不敢奢求更多。我这就和非烟妹子离开镖局。”
说完,果真头也不回,踏出了房门,
林远图重重哼了一声,看着杨过离开,不再说话。
陈先生和林平之一脸尴尬,羞愧低头,不敢再看向杨过。
杨过来到曲非烟房间,她正好醒了,正坐在房间椅子上呆呆出神。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曲非烟总是满脸忧伤,不经意间就流下泪来。
但一旦和杨过他们出去玩,她又总挂着笑容,从来不会扫兴。
杨过走近前去,牵起她的手。
她笑着问道:“今天林少镖头是不是又想起福州城里好玩的地方来了?”
杨过柔声答道:“今天我们不在福州城玩了。或许,以后,也不再来福州城了。”
曲非烟一愣,旋即有些明白,“我们要离开福州?去哪里?”
杨过道:“我也还没想到去哪里,但总之会为你找到一个安宁的地方。”
顿了顿,又实话实说道:“林家远图公说,我们不方便再在福威镖局里待着了。”
曲非烟听他这么说,立马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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