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镖师也是走南闯北惯了,就算本事不强,可也不是蠢人,看出了靠近陈先生和杨过二人才有活命的希望。
所以他们中许多人围聚在二人身旁,捡回了性命。
但还是死了包括打头三人在内的七八位镖师。
受伤的就更多了,有十来人。
这些镖师相互熟悉,许多彼此都可算是生死至交的兄弟,一些人抱住那些死去的兄弟,痛哭失声。
但陈先生以近乎冷血的声音说道:
“少镖头有命,死去的兄弟每个奖赏其家人三十两安葬费。但这会,却别管他们了,咱们继续赶路。”
杨过和曲非烟闻言都心里一酸:这些人的尸身可能都再也收不回故里了,便是有安葬费,也不知道去安葬个什么。
但这就是这座江湖的残酷之处,活下来的人对死者的最大的尊重便是活下去。
林平之没有反对陈先生代他行令,这位少镖头出家门以来第一次遇见过这种阵仗,已有些不知所措。
受庇于他的太爷爷,他见过许多普通武人一辈子都见不着的顶层大人物,却反而一直没见识到最常见的厮杀。
总之,众镖师只能继续向前赶路,哪怕受伤的人,也只能咬牙忍受。
这一次,大家都知道这一次行程再不像之前一样送礼喝酒便行了,而是要经历他们加入这一行时便设想过无数次的,关乎性命的危险。
所以大家都走得很慢,很小心,小心翼翼得提防着所有可能的陷阱,或者说哪怕不幸撞到陷阱,也能马上反应过来,弃马保命。
大家都不敢抢在前头了,但也很少人好意思落在少主的后面。
只有几个受伤的人,他们精神实在已经快到崩溃边缘,已不在乎这些,因此躲在了最后面,慢慢跟随队伍前进。
杨过却知道这种时候在前在后其实无关紧要,只要敌人还在,就不会放过一个活口。
而活下去的唯一机会,就是杀死对方。
所以杨过带着曲非烟骑行在前面,他也很想看看,这些可能是青城派的人还有什么手段。
但敌人好像非要开一个恶趣味的玩笑,尽管这个玩笑对于后面骑行着的镖师来说并不好笑。
——四柄长剑,洞穿了四名镖师的身子。
正是春夏之交,起风时。
鲜血在空中飞荡,每个人的鼻黏膜都在过滤着血腥味。
陈先生从马上飞起,他旁边的人也没看清他如何出手、他是用的什么兵器,行凶的四人便倒下了三人。
还有一个人跑得远了,陈先生花片刻功夫本来也追的上,但他回到了马匹之上,回到了林平之身边,不想冒这个险。
杨过骑马在最前面,他听见后面动静返过身来,正好看见陈先生杀完三人落在马匹上。
四名镖师倒在地上,四匹没了背上负担的马儿受惊狂奔。
还有一名凶手正在狂奔,即将逃出视线尽头。
突然一柄短剑飞出,飞了不知道多远,飞到这人的背后,从后脑处洞穿了他的头颅。
同骑一马的杨过轻声对曲非烟说:“不好意思,丢了你护身的短剑。”
曲非烟没有说话,只是将他抱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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