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以前没有注意过的共同点,这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而就在那天晚上,我迷迷糊糊地刚睡着,梦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检测到人物ooc,正在消除bug——
这声音听不出男女,没有任何起伏,我听不懂它到底在说些什么,但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惊醒过来,倏然发现汗水已经打湿了枕头。
这一夜,我彻夜难眠,反复思索着它到底是什么意思,隐约觉得这和我探索这个世界的秘密一定会有些关系。
我辗转反侧,终于熬到窗外稍稍亮了起来,天边泛了白。
我刚要下床,突然发现双腿无力,头脑昏沉,一下子栽下去,这一摔让我忽然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来。
“去请江老来,别让其他人知道。”我唤来暗卫,一边吩咐着一边撑着床沿爬起来。
江老说我最多还有半年可以活,我的身体还在迅速地衰落下去,且这病来得蹊跷,他也无从医治,只能先用补身子的药给我吊着命。
张小玉冲了进来,她梗着脖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愣愣地看着我。
“来人!把她带出去,谁放她进来的?”我急忙吩咐暗卫把她带走。
她呆滞地让暗卫们带走了,一反常态没有大吵大闹。
我坐在窗边,看太阳升起又落下,天边红彤彤的一片,我现在走两步路都觉得吃力,只能坐在窗前,看着秋叶一片片飘落。
如果当初我不查下去,是不是就不会遭受这无妄之灾?我想,这一定与晚上听到的那个声音有关系,它在阻止我接近这个世界的真相,它要把窥探到真相的人,从世间抹去。
也许此时真相已经是一个禁忌,那么我就带着它入土吧,我可不想让更多人前仆后继地去送死。
当天边的橙红色褪下,笼上一层绛紫,远远的升起几缕炊烟的时候,张小玉来了。
她的背也不像从前那样笔挺了,头发在残阳的余晖下泛着昏暗的黄,她穿着藏青色的外袍,洗白的衣裙,踩着一双灰布鞋,几乎和土地融为一体了。
这一年,我们都五十多岁了。
原来我和张小玉打打闹闹五十多年了。
好像自从我有记忆起,张小玉就在我身边了,我觉得我们俩似乎永远也不会分开,这想法是自然而然生出来的,连我都没有发现。
恍惚间我又见张小玉赤着脚丫朝我奔过来,她胖得整个人都圆乎乎的,个头又小,好像一只汤圆滚过来了似的,她脖子上的平安锁叮铃叮铃地响着,桃红色的衣裙在风中翻飞着,她朝我喊:“狗子咱们去看庙会!”
那年我们五岁,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总觉得自己蹬一蹬腿就能窜到天上。
现在多走几步就得坐下歇歇了。
“今天有庙会,”张小玉推门进来,一手提灯,一手提着食盒,她把纸灯笼放在我的案上,“我给你带了盏灯回来,你记得吗?你小时候很喜欢这个,又不愿承认,总端着个小大人的架子。”
“哈哈哈我记得。”我捧起灯看了看,“那时候我们为了这点小事,还打了一架。”
张小玉给我带了碗长寿面,我闻闻味儿便知道肯定是她做的。
“吃了。”张小玉把筷子塞到我手里,“就当把今年的生日提前过了。”
这一夜,我们说了很多话,从五十年前说到半年以后。
“我们出去走走吧。”我从桌角翻出了一份地图,“你看,据说这儿冬天下雪很好看,没准能看见白鹿。这儿春天会开漫山遍野的桃花,当地的传说也很有意思,我说给你听……”
张小玉静静地听着,靠在我肩头睡着了。
这一晚我梦见我们年少的时候。
多谢你,让我在垂暮之年,还能拾起年少时的那一分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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