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啊,大理寺查出来是长公主和丞相干的。不到一天,顺天府又查出来是丞相干的。又过了半天,顺天府查出来是长公主干的,并且先前指证丞相的都是做的伪证。大理寺站出来,证明之前的不是伪证,丞相是参与了的。顺天府和大理寺撕了一会儿之后,掉转矛头,双方都认定,不论丞相有没有干,长公主是肯定参与了的。
长公主在顺天府的人企图洗白,未果。
扳倒丞相可能还需要时间,但这次长公主是肯定让小皇帝给端了。
长公主走投无路,只得剑走偏锋,找楼青青给她洗白,发一些文章暗示她是无罪,的用群众的声音给小皇帝施压。
要不怎么说“群众的想象力是政客的权力基础”呢。
楼青青看着徐慧容面目狰狞的脸,把桌上的银票推了回去,垂眸道:“抱歉,我一介草民,这趟浑水我可不敢趟。”
徐慧容眼里的那团火忽的熄灭了,整个人似乎瞬间苍老了下来,犹如一枝娇艳的花,说败就败了,只剩下了干枯腐烂的叶子。
救她是情分,不救是本分,又不欠她的。
楼青青别过了脸去,不愿再看。
徐慧容自嘲地笑笑,理了理鬓角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仪态万千地起身,看向桌后心虚地躲避着她目光的楼青青,道了句告辞,优雅端方地走了。
徐慧容很冷静,很坦然,没有撒泼打滚,没有死缠烂打,只是那样从容不迫地走了。
有些人,临死也要高昂着头颅。
长公主这边输定了,那边丞相和小皇帝僵持不下,最后小皇帝以赴宴的嘉宾名单是丞相负责的,丞相管理不善,让心怀不轨之人混了进来为罪名,收走了他的一部分职权。
小皇帝长大了,不再需要他了,而他迟迟不肯放手,就像对楼潇潇的婚事一样,事事都要替小辈做决定。
“你这叫绑架教育。”楼青青看着喝得神志不清的楼看山,叹了口气,“及时放手吧,闹得反目成仇也不好。”
楼看山躺在地上,捧着酒壶,神态颓然,说话也含混不清:“你懂什么?你没有儿女,是不会知道的……他还小……我怎么放得下心……”
楼青青静静地看着他,垂下了眼睫:“他不小了,他能一手策划这么大的局,虽说不完美,但已经非常优秀了。姐姐也不小了,她已经能与京城贵女们周旋得如鱼得水了,她能独当一面了。
“我虽然没有儿女,但我也身为儿女。我的父母也是这样,凡事都替我规划好了,他们逼我早早的毕业,找稳定工作,逼我去相亲,让我过平凡的日子……”
楼青青声音哽咽,狠狠地抹了一下眼角,看着可怜又可恨的老人,咬牙道:“如果不是他们,我还会去考研,有可能还会去读博,我会去追逐我的梦想,而不是做一个朝九晚五的小职员,每天为了那点工资发愁!他们让我安安稳稳地生活,嫁人生子——我偏不!!我去找兼职,没日没夜地打工,凑首付。我就想让他们看到,我靠自己照样过得很好!!”
她的脊梁好像被抽走了似的,脱力地蹲了下去,把自己蜷成一团,紧紧捂住脸,泪水还是从指缝里溢了出来,她穿了三个月了,第一次这么崩溃:“为什么要替我们决定人生啊?!为什么要这样绑架我们!!”
楼看山双眼紧闭,鼻子里冒出了阵阵鼾声,显然早已醉死过去。屋里回荡着楼青青细碎压抑的抽泣声。
长公主散尽家财,昼夜不分地放肆了三天。
这三天里,长公主府的花灯彻夜长明,丝竹声不断,欢笑声响遍了长公主府。
第四天,长公主遣散了男宠,还有一人执意留下来,长公主看了他一眼,没有多管。
这一日,小皇帝的圣旨也到了。
长公主被贬为庶民,财产没收,不过早已被长公主挥霍了个七七八八了。
徐慧容和执意留下的那个男宠,被仗势欺人、见风使舵的士兵们赶了出来。
她回头看了看不复光鲜的长公主府,轻笑一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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