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宿醉的程正东起来之后不仅没有先喊头疼,反而还紧张又神秘地往夏裕阳房间里跑,结果门一开,就对夏裕阳两个大黑眼圈。
“诶,阳仔,你昨晚没睡好吗?”程正东大感不解,从进组开始,夏裕阳每天的作息时间规律得让人发指,像今天这种仿佛被妖精吸干了的萎靡状态,还真的从来没有出现过。
夏裕阳要是知道程正东在心里这么想他,绝对想回去把昨晚救他的自己打晕,直接让老冯头带走这祸害算了。
对于程正东的问话,夏裕阳默默翻了个白眼,“你也不看看你昨晚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好家伙,发完酒疯后自己呼呼大睡了,留我和陈副导给你这醉鬼收拾烂摊子。”
提起昨晚的事,夏裕阳心中仍然不忿,要是程正东不冲进送丧队伍里闹事,自己就没必要夜半和鬼“谈判”,自然也不会和鬼差打交道,更不会被地府强征去做苦力。一切的原罪都是这个又爱喝酒又没酒量,而且酒品还极差的家伙!
“啊!阳仔对不住啊,哥昨晚做了啥事吗?我一出饭店就断片了,对之后的事一点印象都没了。”
也就是夏裕阳脾气温和,不然换别人被程正东这么牵连,估计杀了他的心都有。见程正东确实对昨晚的事毫无印象,夏裕阳言简意赅地把他干的“好事”给他说了一遍。
在听到他们几个遇送丧队伍时,程正东表情就有点微妙,再听到自己吐在棺材之后,程正东脸都绿了,他压低声音,“阳仔,你知道哥刚刚要来找你说什么吗!”
“什么?”夏裕阳不解。
“我本来想和你说,我昨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有人喊我名字,我应了一声,就不受控制地自己往门口走去了,这个人喊我给他开门,后来这个声音又突然消失了,之后的我就记不太清了。”
“原本我以为这是个梦,可照你这么说的话,这不会是昨天下葬的那个'主人公'来找我了吧!”程正东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果然喝酒误事啊!
“想多了东哥,你要真的是撞鬼的话,哪还能毫发无损地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你说对吧?咱们可是新时代青年,要相信科学。”夏·现任东岳阴司生无常·裕阳面不改色地开始忽悠。
“你说得也有道理,唉,真是过意不去,还好阳仔你昨晚代我去了香,不然我这心里难安啊!哥谢谢你了!”
“你以后喝酒真的悠着点吧,这次还有我和陈副导帮你兜着,万一哪个时候只有你自己,可别闯出大祸来。”
“诶,哥记下了,今天下了戏哥请你喝饮料哈!”
程正东打算过去喊陈副导一起出门,夏裕阳告诉他陈副导早早就起床去买东西了,打算过去给冯家人赔罪,这会估计都已经回到剧组了。程正东听了愧疚不已,两人不再耽搁,收拾妥当出发去剧组。
……
一到剧组,夏裕阳和程正东就觉出气氛不对劲,两人对视一眼,刚想走过去问陈副导怎么回事,就听得化妆师小郑和旁边的人讨论:
“你们知道吗,我们到冯家的时候,那冯家老大正在给丧乐队的人发钱,哪知道那个装钱的盒子一打开,里面一张正经钱都没有,全是未烧透的纸钱灰,冯家老大当场脸色大变,丧乐队的人觉得冯家人是故意的,装神弄鬼想不付工钱,就在那里吵起来了。”
“我们看情况不对,跟冯家其他人打了个招呼,简单道了个歉,放下东西和钱就走了。”
难怪陈副导脸色难看!混娱乐圈的人,大多都比较相信鬼神之事,程正东昨天刚冲撞了送灵,今天去赔礼的人就见了一出人民币变纸钱灰的荒唐戏码,当然,也不排除冯家人自导自演的可能性,但说起来总归让人心里不舒服。
本来出门前程正东已经被夏裕阳三言两语安抚了,结果这一听那还得了,夏裕阳一个没注意,他就冲过去加入了讨论队伍中,把昨晚自己的“梦”又绘声绘色学了一遍。一时之间剧组里都有点人心惶惶,唯恐这真是亡灵作祟,到时候大家都得倒霉。
“干嘛呢干嘛呢!这都什么时间了,还在那里八卦,小郑,你跑一趟,去把导演和今天有戏份的人喊过来,赶紧准备开工了。”陈副导见他们越说越离谱,赶紧过来转移话题。
……
一整天的拍摄下来,剧组都相安无事,没出现什么不合常理的意外,大家也就都把这事当八卦听一听,不再担心这担心那,顺便暗搓搓准备把这事当成拍戏奇遇,等回去之后好和别人吹嘘一番。只有夏裕阳心里揣着事,下戏后没有和大家一起走,找个理由支开程正东后自己往村西头走去。
“奶奶好,您吃饭了吗?”在快到冯家门口的时候,夏裕阳看见有个白发老太太坐在院门口纳凉,他心里一动,走过去搭话。
老太太看着得有七十来岁,脸皱纹如沟壑般,精神头却相当不错,一见来搭话的是个清俊的青年,也乐得和夏裕阳说几句。
“吃了吃了,后生仔,你也是最近大家说的来村子里拍戏的大明星吗?”老人说话有本地口音,夏裕阳只能听懂个大概。
“诶,我们是来拍戏的,奶奶您在这里住了有多久了?”
“从老太婆我识事起就在这里咯,一辈子没离开过村子,过几年还要在这里入土嘞。”老太太一边打着蒲扇,一边眯着眼睛感慨。
“奶奶,可不好这样说的,我看奶奶身体硬朗,该是要寿比南山的。”
“哎哟,你这后生仔嘴真甜,说吧,找老太婆有什么事啊,你们这些小年轻应该是最不耐烦和老人家打交道的。”老太太一眼看出夏裕阳有事相问。
“嗨呀,这不是最近我们在村子里拍戏嘛,昨天刚好遇冯老先生驾鹤仙去,我们外来人不懂规矩,对冯家多有得罪,我们领导说要门赔礼,所以派我出来打听一下冯家人的喜好和忌讳,回去才好准备礼品。”
老太太听夏裕阳说完,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下来,“冯家人的喜好?那几个白眼狼,最喜欢的不就是钱吗。”老太太冷讽了一句。
夏裕阳听出有故事,忙追问怎么回事。
“老冯头育有两男一女,他老伴走得早,老冯头自己一个人把三个孩子拉扯大,几个孩子也都争气,早早就走出了农村,待到大儿子和二儿子成家后,老冯头以为可以享福了,哪知这老大和老二非但没来接他,反而还在婆娘的挑拨下和老冯头离了心。”
“逢年过节的也不见老大和老二回来,倒是老冯头的小女儿孝顺,三不五时就回家看他,儿子没给老子养老,老冯头的花用都是小女儿给的。”
“去年这老大家的和老二家的都一起回来了,我还当这两白眼狼良心发现了,结果竟是听说了什么传家宝的事情,回来抢家产的。后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老太婆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两个不孝子说传家宝传男不传女,大房二房都想独吞东西,都把小妹排除在外,老冯头被气得不轻,几个人在家里吵了一大架,之后老冯头就病倒了。冯家小女和两个哥哥打商量,约好几个人轮流照顾老冯头,一开始大房和二房全都推脱不来,直到前阵子大房才不情不愿地回来了,这才几天,老冯头就走了。”
“这人呐,最好就是别做亏心事,不然早晚会有报应的!”
夏裕阳看老太太实在气愤,又安慰了她几句后才若有所思地走了。
……
是夜,夏裕阳静静地躺在床,等到周围房间都安静下来后,夏裕阳离魂往市区而去。
来到离风缘村最近的G市,夏裕阳寻了一个警察局,一头扎进档案室,随手拿起最外边的一本档案,翻开来只见首页是一身穿警服的寸头青年的证件照,旁边写着:二级警员钟伟。就选你了,钟警官!
此时的钟伟正做着美梦,今天不是他当值,回家后他早早就睡下了,梦里有个身段窈窕却始终看不清脸的美女走在前头,他追了一路,好不容易要碰到那美女的肩膀了,结果人家一转身,成了一身披黑袍、头戴高帽、面具遮脸、手持镣铐和锁链的诡异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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