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他们发现从神身上根本拿不到什么好处之后,便会产生质疑,并妄想取代。
就像巴别塔,那是神罚,也是人类对于神祇权威的挑战,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一样?又凭什么只有你能高高在上?
这里展现的是人性里狂妄的那一面,而且是非常极端的。
从他们的对话和外形之中也能看得出来,像是精神癫狂的疯子。
手里拿着权杖,身上穿着教袍,双眼之中泛着红光,跳着看不懂的舞蹈,点燃了火炬想要将不听从他们教义的夏娃烧死。
然而这场大火最终焚尽的是整个教会,他们自身也葬身于火海之中。
陆启在这款游戏里完全表现出了一个荒诞却又真实的,由外星生命构成了人类世界。
通过夏娃所经历的这样一段段剧情,来对人类的存在进行解构。
颇为讽刺的是,对于人类文明来说,外星生命是一种叫做“银弹”的病毒,侵染也毁灭了家园。
但对于母体而言,人性又何尝不是一种病毒,在寄生的过程中,那些原本的机械生命与人类的灵魂融合,分化出不同的个性,产生了隔阂,形成了分叉,最终千人千面。
即使仍然通过神经网络与它相连,但依然逐渐失去了绝对的控制。
他们有相互包容和理解的那一面,就像呼雷拉村,也有极端和不理解的另一面,就像城邦和末日教派。
如果不是篇幅不够,葛青甚至觉得陆启会以这些外星生命来演化一整段人类文明的进化史。
这些外来的生命,在地球上以各式各样的方式存在着,就像曾经的人类一样。
但“自己”,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呢?
夏娃和扮演着她的葛青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忘了说,这时候她已经睡了一觉起来继续攻关了,这期间都是叫室友帮她从食堂打包带饭回来,还边吃边玩,俨然有了当代堕落大学生网瘾少年的初步症状。
从葛青从电脑城回来开始闭关,到现在已经三天时间。
这三天里她花了47个小时在类人这款游戏上,几乎占据了她所有时间。
是有点儿重度沉迷症状了。
在阿布和村民们的帮助之下,夏娃终于进入了灾难的起源地,江户体育场,现在已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巨大裂缝。
而原本的实验室,保留着最初研究数据的地方也随之陷落于地底。
在对裂缝的探索中,通过对得到信息的分析,议会也确定了外星生命的存在形式,他们的思想全都是通过母体相连,就像是蜂巢一般。
那么制定的作战计划便是消灭母体,虽然不知道这样最终会带来什么结果,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而母体便是最初的那只红龙,如今正栖息在天空树的顶端。
经过了漫长的旅途,夏娃终于抵达了这里。
天空树顶端已经成为化石一样的红龙,表面的石块像龙鳞一样片片碎裂,剥落。
苏醒了过来。
它的眼中望向夏娃,却是一片怜悯和无奈。
此时的天空树顶端,制作组做了以云层覆盖地表的特殊处理,让这场战斗发生在云端之上,来增强一种弑神的史诗感。
远处的都市和丛林皆不可见,仿佛是置身于封闭的神话空间之中。
经历了艰难的战斗之后其实简单模式也没多艰难,夏娃终于杀死了红龙,她将长刀刺进了红龙的头颅,与它一同从天空树顶端坠落。
这一刻,剧烈的电流声穿过,游戏画面也开始变得模糊,好像是马赛克一样的半透明碎裂的色块遮掩了大部分的屏幕。
与此同时所有的机械生命都开始了灵魂暴走,在母体死亡之后,就像是一场神经网络上从母体的扔下了一枚核弹,一个恒星系内的恒星坍塌之后所有的行星都无人幸免,这爆炸让每个机械生命的灵魂都收到了无比剧烈的冲击。
他们完全失去了原本意识,仿佛执行了逻辑死循环的程序,只有重复着“毁灭”这个词,剩下了相互残杀。
包括夏娃同样如此,她感受到来自脑部彻骨的疼痛,然后晕倒在了红龙的尸体上。
此时游戏进入了一个迷失的世界,便是陆启设计的那个有3场景和2的影子构成的灵魂世界。
在这里葛青需要帮夏娃找到她已经受到冲击后碎裂,散落在各地的灵魂碎片。
奇怪的是这里也会有所战斗发生,战斗的对象亦耐人寻味。
葛青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来形容这个场景,以影子来对灵魂进行表达或许在一些神鬼志异里有所耳闻,并非陆启首创,但能做到和玩法如此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她自己稍微这么一想便已经觉得烧掉了不少脑细胞了,何况将这设计出来。
毫无疑问这可能会是游戏史上也能留下烙印的一个场景设计。
在这里每次拿回一片灵魂碎片之后,陆启会用插叙手法让夏娃过往经历中的一些片段浮现。
在飞船上的出生,当时母亲疲惫但洋溢着幸福的笑脸,接到通知被选中进入军团父母和家族的自豪,军团里刻苦的训练,指挥官的教导和嘱咐,战友伙伴们的闲聊,曾经说起过夺回地球之后会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在这一段段依次闪过的画面之后,画面却归结于一片黑寂。
浮现出来的白字,像老式的打字机一样一个个地敲在黑幕上,伴随着踢踏踢踏的音效:
假的,都是假的。
这一切记忆,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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