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寺靠坐在椅子上,清清楚楚楚地看见袁学章脸上的表情变化,到也不恼,生了打趣的心思,“袁大人这是什么态度?难不成是不欢迎在下。”
“欢不欢迎你看不出来吗?还是酒寺大人已经到了年事已高老眼昏花的地步了?”
“俗话说得好,上门便是客,难不成袁府的待客之道便是如此,可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袁学章低头喝着茶,听见这话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抬起头换了一副神情,踱了一层略带讽刺的笑意,“来人,把府中最珍贵的茶点都端上来,好生招待这位客人,还有去把西苑最好的房间也收拾出来留给这位客人。”
“这…”下人有些为难,西苑都是府里的下人居所,实在分不出那些最好,差不多都一个样。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
“你我多年交情,袁大人何必如此客气,在下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来者是客,不得失了礼数,袁府的待客之道向来如此。”
“袁府的待客之道?哪个袁府?”
“……”
这句话可谓是戳到袁学章的痛处,脸色骤然阴沉,建临县没几个人知道袁学章是出自沪洲四大世家的袁家,仅仅只是一个庶子而已。
除了酒寺,两人同在沪洲出来,同样是为了一个目的而来,同样是为了那个人卖命,不同的是袁学章是不得已而为之。
为此,他赔上了自己的一生,赌上了全部换的一个难以圆满的家庭。
“大人莫不是在哪吃酒吃糊涂了,这是我袁学章的袁府,还能是哪的袁府。”
酒寺抚掌一笑,”确是方才在醉春楼喝了点酒,有些糊涂了。”
“那就不留大人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莫要到时糊涂坏了事,上面要是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待不起。”
说着,袁学章开口就下了逐客令,眼不见为净,免得心里不痛快。
“不急不急,”酒寺摇了摇头,依旧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我听说袁公子受伤了,略备薄礼特地来看望他,袁大人切莫嫌弃才好。”
“一点小伤而已,怎敢劳烦大人亲自大驾光临。”袁学章捏着杯子的手一紧,不紧不慢地扭头看向一旁的人。
“好意心领了,大人还是请回吧,来人,送客。”
“袁大人就不想知道是谁对令公子下了这等狠手?”
袁学章眼神陡然变得凌厉,目光沉沉地看着酒寺,等待着他说话。
“前几日发生了一件很奇异的事,有人竟然地擅自闯入了那个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地劫走了一个人,袁大人可知道是谁?”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随口问问。”
“不知道,这跟安儿受伤有什么关系?”
袁学章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酒寺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跟那天晚上遇到的小姑娘有关,不为何,就是直觉,只是有些惊讶。
酒寺手中折扇轻展,眼尾上扬,漫不经心地围着他转了一圈,“当然有关了,你可知她带走的是那个人是谁带回来的?”
袁学章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谁?”
酒寺嘴角勾起一抹有意无意地笑意,语调缓慢道:“抓他的人正是令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