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早就被迟意给吓唬住了,孙氏又吐血昏迷过去,张嬷嬷的主心骨也倒下了,面对威严的老夫人,她更是不敢隐瞒。
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张嬷嬷连连磕头认错,“老夫人冤枉啊,奴婢也是不得已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说!再磨磨唧唧的,你就不用开口了!”迟泽宇也知道这是出大事了,不然张嬷嬷不可能一句话都不辩解,跪下就开始认错了。
张嬷嬷哭嚎声一顿,以头抢地的说道,“是今日一早,四姑娘去了趟明月苑,说是要搬一架屏风。”
“意姐儿去明月苑搬什么屏风?”老夫人不明所以,不知道怎么又扯到迟意身上去了。
“老夫人不晓得原油,是因为”张嬷嬷闭了闭眼,一咬牙,把实情交代的清清楚楚,“三夫人的库房嫁妆还在明月苑放着,钥匙也在大夫人的手中,大夫人不想把嫁妆还给三夫人。”
“胡闹!”老夫人一听这话,顿觉气血上涌,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冲着张嬷嬷砸去。
张嬷嬷不敢躲,茶杯正中她的肩膀,掉在了地上,碎的彻彻底底。
“奴婢不敢撒谎,说的句句属实啊。更何况,奴婢是大夫人的陪嫁,更是大少爷的奶娘,怎么敢拿这种事来扯谎!”
敢把实情说出来,张嬷嬷就已经做好了被逐出府的下场。她早就想明白了,这事儿不管怎么被捅出来,孙氏都是不占理的那个,她们这些参与其中的下人,更是没有好下场。
现在她主动说出来,老夫人还能从轻发落,若不然,她的小命儿都要难保了!
一旁垂着头的李氏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怒容满面的老夫人,还有尴尬的恨不得扭头就走的大爷,心里的震惊简直无法形容。
难怪了,为何明月苑那里有一个库房是常年上锁的。她刚嫁进来的时候还好奇过,但是张嬷嬷说那是孙氏放东西的库房,让她不必在意。当时她还纳闷儿,玉笙居的地方也不没道理孙氏的东西还要放在儿子的院子里。
现在都能解释的通了,那根本就不是孙氏的!明月苑也是从人家三房手夺的,就连人家的库房嫁妆,竟然也想不声不息的霸占!
李氏刚刚对孙氏生出的一点儿同情,又因为听了张嬷嬷的话,消失的一干二净。
“母亲,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迟泽宇简直不敢相信,她知道孙氏爱占小便宜,可侵吞妯娌的嫁妆,这种事他不相信竟然会发生在自己家中。
老夫人努力平复着心情,让董嬷嬷把自己扶了起来,“是与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
老夫人问张嬷嬷要来了库房的钥匙,让大儿子跟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明月苑走去。
使人抓药回来的吕嬷嬷傻了眼,她就出去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怎么房里的人都走了个干净?
吕嬷嬷急忙进到卧房,问正在照顾孙氏的丫鬟,“老夫人和大爷呢?怎么都走了?”
“嬷嬷,出事了!”丫鬟在卧房里听的清清楚楚,可她不敢出去,见吕嬷嬷回来,连忙把张嬷嬷跟老夫人抖落实情的事说了一遍。
吕嬷嬷心道不好,脚下生风的跑了出去,让人把大少爷和三少爷请回来。
老夫人众人来到明月苑,张嬷嬷亲自把几人领到了库房门口,用钥匙打开门后,她站在一旁,躬着身子说道,“里面都是三夫人的嫁妆,您进去看看吧。”
董嬷嬷搀着老夫人,后面跟着迟泽宇,三人走了进去。
库房里的东西摆放还算整齐,除了一些大件儿的家具之外,其他的东西都规整的放在一个个箱笼里。
江南钟氏家底儿殷实是全大周都晓得的,当年钟氏一百二十抬嫁妆入京,不知羡煞多少人,就算现在说起,也让人眼馋的厉害。
老夫人围着各个箱笼转了一圈,心更是沉了沉。
“老大,这些确实都是钟氏的嫁妆。”老夫人说完,忍不住叹口气,摇头道,“孙氏太不争气,也太让人失望了。”
“母亲”迟泽宇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老夫人,他自己都觉得脸上无光,不知道以后要如何面对三弟一家了。
三人从库房出来,老夫人让人把库房大门锁上,门口站着她自己的人。
几人回到堂屋坐下,老夫人正吩咐人去三房把主子都叫来,就看到匆匆走进来的迟君舟和迟君杭哥儿俩。
迟君舟看到站在边上的李氏,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你们哥儿俩怎么来了?”迟泽宇一愣,接着不满的问道,“谁去找的你们?”
“祖母,父亲。”迟君杭恭恭敬敬的给二人行礼,又对着李氏点了点头,说道,“吕嬷嬷说母亲又吐血晕了过去,正好孙儿在府中,就和大哥一起过来了。”
“去看过你母亲了么?”老夫人点点头,孙氏虽然不着调,舟哥儿又是个立不住的,但是大房还有个杭哥儿,这个孙子从小饱读诗书,虽然从武艺上来说有所欠缺,但是他脑子好使。
皇帝近年来大力推崇科举制度,大周自来尚武,朝中的武将大大多于文官,慢慢稳定下来后,文官的重要性才渐渐体现出来。皇帝为了鼓励勋贵氏族子弟多读书,也废弃了武官家中不得入文职的旧历。
迟君杭算是镇国公府里的一个异数,他自小就喜爱读书,去年的秋闱更是一举成为了举人,给国公府狠狠长了一回脸。
“已经看过了,母亲还没有清醒过来,我和大哥听说祖母和父亲来了明月苑,就一起跟了过来。”迟君杭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吕嬷嬷去叫他时也没有说明情况,只叫他赶紧跟上去。
迟君杭长相俊秀,又因常年读书习字,身上自是有种书卷气,他就这么站在这里,老夫人就已经觉得暴躁烦闷的心情都纾解了不少。
“祖母,到底出了什么事?母亲不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么?怎么又吐血了?”迟君舟有些不耐的问道,他正要出门儿,就被吕嬷嬷揪了回来,问她什么事,那老婆子还不说,让他气闷了好半天。
“出了什么事?还不是你那个好母亲,尽是干出这种让人不齿的事来!”老夫人对迟君舟也不满一起来,她这个大孙子,自小就被孙氏惯坏了!瞧他现在这出儿,哪还有国公府儿孙的样子,整个一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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