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玉公公皮笑肉不笑的淡淡说道:“老奴哪里敢先太后娘娘一步离开?圣上吩咐老奴要好生随侍在太后娘娘身侧,老奴老了,手脚也不利落,但还是愿意为太后娘娘尽心。”
太后娘娘一双丹凤眼忍不住眯起来,眼中精芒刺向玉公公。
老太监吓得一抖,却半点不退却。太后娘娘他害怕,可圣上他更加怕呀。
太后娘娘心下一紧,这是一个信号。
这说明皇帝对她这个生母已经不仅仅是怀疑了,几乎已经笃定她不是他的生母了。
可是,这件事情如此隐秘。更何况她是借尸还魂,无论外貌还是性格,行为习惯,她都学那个原主学了个十成十啊?
皇帝是怎么发现她的原身的?
太后娘娘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照魂镜?
难道是劳夫人从刘阴阳处得来的那面照魂镜泄露了她的原身?
除了这个解释没有其他的解释,这个世界的位面非常落后,除了巫咸后人拥有的那面祖传宝物照魂镜之外,还有什么灵物能让她露出原身?
可是,照魂镜不是一直在劳夫人手中吗?皇帝怎么会有机会拿到照魂镜呢?
太后娘娘百思不得其解,却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关窍。
想不通,只能暂时不想了。
宴无好宴,会无好会,这一次怕是皇帝专门为她们母子俩精心准备的一场鸿门宴吧?
进入御花园,百花盛放,清香沁人心脾,夕阳西下,一缕晕黄照在大地上,所有的景色蒙上一层晕晕的光圈儿,景色绝美。
然而,所有在座的人宾客按照等级严格落坐,偌大的席面,鸦雀无声。
更没有人能自在的欣赏这夕阳美景。
众人都是在朝堂上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的人物,风雨欲来的预感都还是能觉察得到的。均是摒心凝气,低垂着眉头,鼻观口,口观心,等待大风暴的来临。
如今大宗朝的顺裕皇帝坐在龙椅上看到母后和皇弟走近,立刻起身走下宝座,笑呵呵的走过去亲迎二人入座。
赵棠棣一颗心跟长了草似的,早就飞回自己的寝宫了,心悬着七上八下的落不了地。
他看着自己这个一直以来无比依赖和信任的皇长兄,心中一阵酸楚泛上来,大颗的眼泪蓄在一双亮晶晶的大眼里。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怎么就走到今日这步田地?兄弟隙墙、反目成仇?
然而,从皇兄的脸上,赵棠棣半点也看不出不同以往的神色来。
一众臣子依照次序举杯向皇帝和太后娘娘献上祝福。
对顺裕帝平叛的英明神武赞美出天际,彩虹屁跟不要银子似的漫天飞舞。
赵棠棣到底是年纪太小,气盛,从小又被皇帝和太后娘娘护着长大的,任性肯定是有的。
第二轮敬酒时,赵棠棣举起酒盏,嗡声嗡气的,带着男孩子变声期的一点公哑嗓音,闷声问道:“臣弟敬皇上一杯,这杯酒感谢皇上在臣弟启程前还不忘记代臣弟打理寝宫的内务,不知皇兄在臣弟的寝宫里扫出去多少破烂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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