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与冥月到底算什么关系呢,我眼中的他,梦里的他,和现实中的他,该把他们当成一个人吗?
在那些不同的背景,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自我想象中,我们并不是真实的自己。从梦产生的意义上来说,我们都是自己臆想中的样子。
因为在梦中,我们暴露了自己的欲望,显示出内心的渴求,但现实又是另一个样子。
我和他在梦里能够相遇,那么其他人呢,也会在梦里和其他人遇到吗?
梦中所有出现的人,是真实在现实世界里的人还是一直存在于虚境里的人?
今夜的我,在门外与他甜蜜告别,却又在此时害怕入梦了。
如果梦魂对于人来说,是如此重要,而那个不知何处就出现的想杀我的人还会再次出现在我的梦里吗?
梦境之于人,到底意味着什么?
抚摸着脖子上的梦魂之钥,我又再次想起珠古街。虚境中的一条街,出现在了现实空间,然后又因为手中这颗被叫做梦魂之钥的珠子而消失在了这里,并连同人们的记忆也带回了虚境。这到底是说明了梦的真实还是虚幻?
而此刻也同样躺在床上,与我一墙之隔的人是否是我想象中的样子。就这么草率的肯定他的存在,还是搞清楚所有?我问自己的内心。
闭上眼睛,我终是睡了过去,坠入虚境,挣扎在梦里。
时空在交错,物种也在改变,我是神还是怪物?
梦的虚境里,我成了一个外表是人但实际却流着绿色血液的怪物。我们为了一件事情而执着,但回到过去,改变不好的结局却又是一件让人烦恼的事情。因为同一个时空出现两个相同的人,牵一发而动全身,故事的结局又怎么会总是如意的。
望着走廊尽头的发着绿色光芒的墙,这是一个时空连接口,我们站在这里,开始犹豫。继续回到过去尽力改变还是放弃一切,满足当下。
代价一次次变大,我们变得小心翼翼,懦弱了。
在这个梦里,没有冥月,并不是我所有的梦里都有冥月。很多时候,我梦到更多的都是我身边的朋友,一些记忆中的人。他们有脸,有形象,但只有冥月,是我一醒来就记不住样子的人。
这样一想,我突然明白了梦中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假了。
不知道这个猜想正不正确,但先做如此假设。
梦里的我是虚境的主宰,因为我的梦属于我,以我为中心,但整个虚境却十分巨大,它囊括了所有人的梦,而每个梦都有它的主人。那些因为主人而幻想出来的朋友以及其他的东西,不过是虚境里的灵力所化,他们滋养着主人的梦魂,使梦魂得到力量,然后人从良好的睡眠中醒来时才会有充沛的精神。
而冥月与我的梦重叠,这是一个特例。
此时的我没有想到,有人是天生没有属于自己的梦的。他们的梦魂靠别人的梦滋养,虚境里到处都是他们的梦魂到达的地方。因此,他们做的梦很多时候是受制于他人的。
冥月过来敲门,我的梦断了。
我揉揉眼睛,穿着睡得皱巴巴的衣服给他开门,然后又马上回到了床上。
闭眼,继续睡。
我听到他往床边走过来的脚步声,他好像低下身子看了看我,但没有说话,出去了。
轻轻的关门声隔绝了我和外面的喧嚣,躺了一会儿,睡不着了。
换好衣服我下楼开始找他,但转了一圈也没有见人。
问早起的舅舅杨淳意,他说冥月没有下楼。
我回到楼上,去他房间敲门,结果看到他坐在电脑桌上不知在做什么。
我走过去,发现电脑上面是一些图表,他一个作家在看这个。
我打趣他:“怎么大早上起来看这个?你不是该码字吗?”
他看我一眼,那种在旁人看来高傲的神色出现在他的脸上。
“我又没说过我只是一个作家。”
说完,他继续看电脑,时不时在边上的纸上写些什么东西,边写边对我说:“你先去吃饭,我待会儿就下来。”
这副样子,和这几天对我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不知是我敏感还是真的有问题,我想到她刚才先敲门找我。
于是我问:“刚刚找我干嘛啊~”
他抬头,把手中的笔放下,把我拉过去,用手搂着我,说:“没什么事,就是看看这个睡懒觉的小猪。”
我笑着说他烦,然后走下楼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