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马大车疾驰出宫,一路直扑武成侯府。
在门子狗蛋绝望的目光下,嬴政再次踏入府门。
步入正堂,嬴政便看到王贲和王翦两父子正各持一杆长枪,在演武场中演练武艺。
两父子尽皆身高体壮、皮肤黝黑,如同两尊庞大嗜杀的棕熊一般。
但偏偏这两头棕熊却动若脱兔,枪出如龙,在演武场中闪转腾挪。
感受到异样的视线,王翦打了个眼色,随即手腕一抖,长枪横扫间荡开王贲枪杆。
“嘣!”
伴随着枪杆相撞的闷响,王翦的枪尖猛然前突,最终稳稳落在王贲喉前一寸处。
“贲儿,你武艺退步的怎么如此严重?”
王贲低头看着枪尖,无奈摇头。
“阿翁,灭魏之战时,我身中六箭。”
“自那以后,我便时常感觉浑身乏力,如今这种情况愈演愈烈。”
王贲一脸怅然道:“或许再过两年,我甚至都无力爬战马了。”
王翦收回长枪,洒然一笑:“无碍,你我能活着离开沙场已是幸事。”
王贲满是愧疚的说:“我不是吝惜己身,我只是感觉愧对陛下的信任。”
“陛下如今依旧对我满是期待,但我却已经无能再度挂帅出征,为大秦征战。”
“窃据将军之位,孩儿心中有愧啊!”
嬴政原本看的颇为欣赏。
但此刻嬴政的脸色却不禁黑了下去:“两个老匹夫!”
尔等真当朕看不出来尔等是在演戏?
明明方才还矫健勇武,朕一来就立刻分出胜败,紧接着就开始诉苦称老?
你们够了!
演起来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王翦和王贲好似这才发现嬴政一般,惊异回首。
“陛下,您怎么在这儿!”
“不知陛下登门,末将有失远迎!”
嬴政懒得陪王翦和王贲演戏,摆了摆手后迫不及待的问道:“王鹰何在?”
王翦与王贲对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凝重。
急切登门,之后第一句话就是问王鹰何在。
再加之前嬴政收集重臣子嗣八字的举动。
难道,陛下已经有所察觉了?
来不及深思,王翦当即哈哈一笑:“陛下,鹰儿那小子年岁轻,喜欢玩儿,这会儿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
“不用管他,陛下还请入正堂稍坐。”
“末将这就令人去准备酒宴!”
嬴政皱眉道:“朕此来并非是为吃肉喝酒而来。”
“朕乃是专程为王鹰而来!”
王翦也收敛笑容,肃然发问:“不知陛下有何事寻鹰儿?”
嬴政一字一顿的说:“国之大事!”
看着嬴政眼中的严肃认真,王翦反而暗松了口气。
是国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