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夏时杳就被白老太太叫过去了。
白家祖上曾出过几位文官,在经历了战乱的磨难后,白家后人便不再步入仕途、远离朝政,潜心钻研文学书法,倒也取得不菲的成绩。
尤其是白老爷子的父亲能书善画、会写文章会写作诗,在当时的文坛上颇具盛名。虽然到了白世鸿这一代,白家的名气有所下滑,但仗着前人积累下来的家底,日子过得还是挺滋润的。
单看那座修葺得跟古代园林似的大宅院,在帝都就没几家。
只是,夏时杳不喜欢那里。从前她随父亲回来过帝都两次,都是住在老宅旁边一座独立的小院子。这次回来,白老太太就让人把它重新整修好,单独拨给她住。
这样最合她心意,可以不用经常跟白家人打照面。不过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白老太太肯定要过问两句的。
夏时杳跟着佣人来到老太太住的安寿堂,进去道过早安后,老太太先关心了下她的饮食起居。
“回来这些日子,可还住得惯、吃得惯?”
年过八十的白老太太已显龙钟老态,坐靠在卧房的软榻上,说起话来还带着些喘。但对比半个月前,病情已经好些了。
这多亏了夏时杳的外婆,让她送来了一株百年血灵芝。不然,老太太这时候可能就瘫床上奄奄一息。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白家人才没好意思反对夏时杳留下来。
相比白老太太的热络,夏时杳就冷漠得多,只淡淡地应了声:“还可以。”
常年的分离,再加上小时候不好的经历,夏时杳对白家所有人没多少感情,包括白老太太。
白老太太在白家地位颇高,就是白世鸿当家后,对她的话也是很少有忤逆的时候;其他人在她面前,基本都是恭恭敬敬的。
像夏时杳这种态度,以前白老太太会立马让她去祠堂学规矩。终究是时过境迁了,老太太如今对她,只有愧疚。
“姚姚啊,听说昨晚在若若的订婚宴上,有人欺负你了?”
老太太到现在还依然习惯叫错夏时杳的名字,也没人去纠正她。因为,很多人甚至都是连名带姓的叫。
夏时杳也不在乎。姓也好、名也好,以前跟白家没有瓜葛,以后也不会有。
“就是一场误会。”她随意回道,从旁边茶几上拿了块小糕点放嘴里。
白老太太人病着,脑子可还没糊涂:“你回来的事,总有些人看不惯。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不会放过。
我如今也帮不了你什么,甚至不知道叫你回来是对还是错……但总归我现在还能管点事,你如果受了啥委屈,尽管跟我说。”
外人咋听这些话,可能会觉得白老太太是位慈祥的长辈,怎么也不会想到,夏时杳小时候曾被她关在祠堂里差点冻死。
所以,不怪夏时杳对她的好意不太领情:“还好,我大了,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白老太太目光有些复杂。
确实。
从前的夏时杳就不是乖乖受委屈的个性!只不过那时候还有她父母管着,她才会安分一些。
如今她父母不在,她又去雾岛野了那么多年,回来指不定谁欺负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