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又将视线落在了房间内唯二清醒的司徒左使身上,不断磨搓的手指,预示着他的内心其实也并不平静。
作为习武之人,身负不俗的武功的司徒悦,也从教主的身上,感觉到了再清晰不过的杀意。
顾景曜第一个要清算的人不是作为罪魁祸首的卫若安,而是目击者司徒悦。
因为以卫若安如今的模样,压根就不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司徒悦显然就排在了首位。
虽然说小心眼儿的顾景曜根本不可能就这么高抬贵手的放过作为罪魁祸首的卫若安,但是总得有一个先后顺序,恰好她被排到了后面。
司徒悦想要告罪,又不知该如何告罪,难道要说她不该看到教主的糗事?
这岂不是在不打自招,更是在找死。
于是房间内的空气顿时变得安静而又危险,甚至还有一触即发的紧张。
不得不说,卫若安对于危险的敏锐程度的的确确是数一数二,没了脸上碍手碍脚的家伙,她当即便再一次蜷缩在墙角,恨不得与紧贴的墙壁融为一体。
司徒悦不是没想过先跑,但是坐在床边的教主就像是一只拦路虎,将靠近卫若安的每一条路,都堵得严严实实,丝毫未曾给她任何可以钻空子的余地。
最后二人也未曾真正动手,甚至连句话都没有说,因为卫若安醒了。
已经头脑发昏的卫若安用手揉了揉惺忪朦胧的睡眼,当看清床边坐着的人后,当即便坐骑身来,同时用被子将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一个小脑袋用来沟通与交谈。
顾景曜也没有让小心翼翼的卫若安失望,他将手中的一卷功法一点一点的摊开,双臂大张,整部功法都展现在了卫若安的眼前。
但是卫若安却是茫然而又不解的抬头看向做出此举的顾景曜,小脑袋上的问号,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
顾景曜见此反倒是心情颇为不错的说道:“你不是过目不忘吗?记下来,这就是你之后要修炼的功法!”
卫若安的脑子此时虽然不甚清醒,但是东西是好是坏,她还是会评估一番。
于是她略带几分迟疑与犹豫的问道:“这是最好的功法吗?”
如果不是最好的,卫若安定然是考虑考虑的,如果是最好的,那就不用考虑了。
顾景曜讶异的挑了挑眉道:“还挺贪心!”
卫若安此时显然仍旧是迷迷瞪瞪,听到这话,居然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做人当然要贪心一点!”
顾景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我练的就是这卷功法!”
卫若安盯着顾景曜看了半晌,并没有看出撒谎的痕迹,虽然对方如若真的想要骗她,她也看不出来什么。
但是既然顾景曜敢这么说,卫若安还真就信了。
她毫不犹豫的撇下身上的被子,可谓是连滚带爬的出现在了床边,本就晕乎乎的小脑袋,如今更是一团浆糊。
好在本能还在,卫若安逐字逐句的将整卷功法,从头看到尾,虽然速度较之以往慢了不止一星半点,但是仍旧在顾景曜的接受范围里,这点耐心,他还是有的。
卫若安此时脑子不甚清醒,只觉得顾景曜手中的这份功法,似乎格外眼熟,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但是脑子里都是浆糊的她,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清究竟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