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便到了刘亚东儿子升学摆酒席的时间了。
那天湾里去的人果然没几家,可能除了梁那边艾瑞佳的几个儿子闺女和他们家的一些堂亲表亲之外,也就他们这边湾头的几家。
这边湾头其实也就三家,一家是曾爷爷他们家,一家是秉冲爸他们家,一家是向老头他们家。
不过几家都是有各自的考量的,就比如曾爷爷他们,他们之所以去,不是因为他们跟对方有个啥子交情,实际上他们同对方也没得啥子交情。
主要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毕竟自己之前也是当过镇长的,勉强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
人家既然请了你,那自然也是不好拒绝的,哪怕明知道这个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买卖,也还是得要去,得给人家面子。
秉冲爸们之所以去,大抵和曾爷爷他们家的理由有些相似,首先是他目前是这个生产队队长,那和梁那边的艾瑞佳他们一家打交道的时间多一点。
那刘亚东虽然是抱出去的,但是他终归还是艾瑞佳的儿子,他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今后自己的工作在生产队里好开展,他也要卖他们家一个面子,去!
倘若他若是为了贵那几十块钱的吃酒钱,他敢肯定以后艾瑞佳他们那一家,甚至是那一大家也会跟他对着干,不支持他,那他今后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所以就是为了这个,哪怕将来轮到他们家有事,请了对方,对方不来,他们家也是要去的。
再者,人家之前请他给湾头的人发请柬的时候,还是给了他一包烟的跑腿礼的,就是奔着这一包烟礼,他也不好意思地悖了人家的面子。
毕竟人家孩子升学,也算是喜事,而他们也是天天在社会上走动的人,而他也与他们那边的队长是比较熟识的,大家经常在乡上开会啥子的都会碰到,到时候传出去对自己的名声也不是很好,所以就是顾及到这一点也还是要去道贺一下子的。
不过向老头们去倒是令湾头的人有些意外的,就连廖婶子都在说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向瑾就道,“这也不奇怪。”
廖婶子就问,“咋?还有啥子道理不成?”
向瑾就道,“据说那向艳和那刘亚东的儿子之前是初中同学。
这同学请了,自然是要去祝贺一番的。”
廖婶子听了,静默了一会儿之后就又道,“那那张老婆子他们今天这个酒岂不是吃的五味陈杂和万分不是滋味?那嫉妒,羡慕,憋屈,还有尴尬总是有的吧?
人家的儿子跟他们闺女以前还是是同班同学,人家现在马上就要读大学了,而他们家的闺女却还在复读初三。
依照你们爷奶那死爱面子的个性这心里能好受才怪了?”
向瑾就摇了摇头,“那就不知道了,你怎么知道他们心里还存在着一份希望,就是来年的时候向娇考起了中师中专,他们到时候也是请客风光一把的,到时候说不定不仅能把今天吃酒的礼金给收回来,还能多从人家那里赚一些回来?”
廖婶子一想,“唉,还真是哈?老向家的人素来就爱占便宜,没准还真存了这份心思!”
向瑾就道,“那就不管我们的事了。”
廖婶子就道,“那是!”
湾头的人也就只有他们三家去,所以随大流,向瑾们和廖婶子他们两家也就没有去。
不过在下午稍晚一些的时候,莫奶奶来给向瑾她们家送辣椒,还有就是她之前搅的豌豆凉粉,廖婶子就随口地朝她问了一句,“婶子,明耀叔去九大队吃酒了?”
他们这儿吃酒是头天的晚上一顿,加上第二天的早上一顿,一共是两顿。
刘亚东他们的酒席是从头天晚上开始的,廖婶子就自然地认为曾爷爷去吃酒了。
莫奶奶就摇了摇头,“哪呀?没去!在家呆着呢。”
廖婶子就惊讶道,“你们没去呀?不是说你们要去的么?”
莫奶奶就道,“是去了的,不过是去的礼金,人没去,我们是把礼金交给秉冲带过去的。”
“哦,是这样啊?”廖婶子把辣椒腾出来,然后又把筲箕递还给她。
莫奶奶接过,“是啊,也没得啥子交情,去不去啷个嘛,只要礼到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