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向瑾没有反对,然后就将手中的那一大口袋散装白糖递给了她。
就在这时,车上又上来几个人,而且里面就有他们同湾的。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那个一直劝着她妈同向海离婚的婶子,虽然她也觉得她应该跟向海离婚,但是那个婶子却一直劝说,一直劝说,就不难想象出她的用心了,显然是被老向家收买来充当说客的,所以,向瑾对这个婶子并没有啥子好感。
那个婶子一上来,看着她们娘俩就是眼前一亮,然后就扯着她的大嗓门一脸热情地跟着向瑾她妈道,“哎哟,我劝你离婚还是对了的吧?你看你这又是称白糖,又是割肉的,昨天也没少从老向家那里薅到钱吧?”
她这话一出,全车的人就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她们娘儿俩,那眼神有带着同情的,疑惑又好奇的,还有不坏好意等着看笑话的。
向瑾她妈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大多好了,一阵白一阵红的,很是有些尴尬和不自在,“福英嫂子说笑了,哪有薅到什么钱啊?我就是拿了我自己的那一份而已。”
被唤作福英的就一副“我才不相信你说的”的神情看着她妈道,“还骗我呢?人家老向家的人都跟我说了,说你坑了他们三大三千块呢,还不说你卖的那些个猪啊鸡鸭鹅粮食什么的,至少都得小五千了吧?
可以啊,你这离婚都离成了个富婆了,这在咱们十里八湾都是头一份儿了,可真是羡煞死旁人了!”
有人就问,“这好好的离个啥子婚呀?”
然后一个刚上车不久,模样长得清秀,穿着一身碎花裙子,扎着两个羊角小辫,但是个头却只到向瑾肩膀处位置的女孩子却是一把抓住了向瑾的胳膊,满脸都是兴奋地就望着她问道,“是啊向瑾,你妈跟你爸真离婚了,这是不是真的?”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离婚都是极为罕见的事儿,很多人都视离婚为耻辱和人生的污点,所以一般都是很少有人离婚的,离婚率都是极为低下的。
杨菊云的头顿时就低垂了下去,一张脸也是青一阵的白一阵的,十分地羞愧和无地自容,还有就是对向瑾跟向楠她们姐俩的愧疚,一双手更是紧紧地拽着怀里的猪肉口袋,手背上的青筋都冒起了老高。
向瑾把她妈此时的反应尽收于眼底,然后一把就甩开了那抓着她胳膊的女孩子,脸也顿时就阴沉了下来,“你谁啊你?”
那女孩子险些没站稳,一把快速地扶住身旁的椅背,显然是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一脸的不可置信,然后就指着鼻子道,“我啊,张晓霞?你同学!”
向瑾瞪着她就道,“我妈离婚干你们什么事儿?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嘴碎!”
那女孩子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终究是没有说出来,不过她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随着一声冷哼声她便把头扭向了一边,然后抓着车上的吊环目光就看向了窗外。
向瑾目光凉凉地扫了她一眼之后,就移向了一旁的冯福英,“福英婶子若是羡慕,那福英婶子也就去离婚啊,依照你那性子,没准比我妈薅的还要多!
再说,我妈那也不是薅,我妈那是拿回属于她自己的,有什么不对?”
那冯福英就嗔怪道,“你这孩子,咋就像个小刺头似的,我也就是那么随便的问你妈几句,又没啷个呢?再说我跟你秉辉爸我们关系好着呢,我们离啥子婚啊?”
向瑾目光就冷冷地瞪着她道,“你也说了,你跟秉辉爸关系好,不离婚,我妈跟向海关系不好,那自然就得离婚。
社会在不断地向前发展,人的思想觉悟在不断的提高,说不定以后这离婚就跟那吃饭喝水一样的稀松平常,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
说着她便蹲下身去握住杨菊云的手,眼神无比坚定地望着她就安慰道,“妈,别在意那些流言蜚语,那就是一些愚昧又无知的人,他们知道个什么呀?
他们也不想想在说别人家闲话的时候她自己家有没有什么破事也是会遭别人谈论和说道的?
你一不偷二不抢,你行的正,坐的端,你又不是过错方,所以,畏惧那些干什么?
你以后尽管堂堂正正地挺起胸膛做人,没有什么好羞耻和自卑的,谁要是敢再拿这个事情在你面前说三道四的,你就给我怼回去。
若是对方仍旧还嘴碎,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到你面前来讽刺挖苦嘲弄什么的,必要的时候你就给我打回去!
谁叫他们那么犯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