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他们乡上也是可以存钱的,那里有一家农行,还有一家信用社。
但是他们那里却没有河沙和水泥可卖,也没有鹅卵石和钢筋可卖,这些都是要去镇上才有的买。
为了了解这些东西的行情,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向瑾就和她妈起床了。
在弄了早餐吃了之后她们便启程了,她们走的时候廖婶子和向楠都还没有起来,向瑾母女俩也没有叫她们,而是直接把饭给他们留在了锅里。
她们去镇上差不多有十几二十里路,以前交通不便,全是小路的那种,光靠甩两条火腿,估计要走两个多小时才能到达。
这还是走路比较快,身上没有负荷的情况下,要是背了东西去镇上,那还要久些。
不过现在不用了,他们十大队和十二大队交界的那个枣尔崖那里修了一条直通到镇上的路,那是一条连接另外一个镇到他们镇之间的路。
他们每次若是要到镇上的话,可以在枣尔崖那里赶车,只需一个人给一块钱就可以。
但是那里一般一天只有五趟车,一趟是早上六点多钟最早的那一班,一趟是早上八点多钟,一趟是中午十一点多钟,然后是下午三点和五点多钟各一趟,回程便是每趟时间点再延后半个小时左右的样子。
若是错过了这几个时间点,那么就只能走路去了。
或者看能不能碰到那种骑摩托车过路的,给个人家一块钱或者两块钱让他捎载你一程。
但是像这种情况人家一般都是不大愿意的,因为在这个年代能骑得起摩托的一般家里都算比较殷实的,他也不会在意你那一块吧两块钱的。
除非是那种十分相熟的,否则你再怎么招手,人家也只是老远就摆摆手直接开过去了。
向瑾他们生产队距离枣尔崖还有很大一段的距离的,都是田间阡陌的那种,大约要走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若是赶最早的那一班,从家到枣尔崖的那一路下来,他们的腿脚上不是被露水打湿就是沾染上一些泥土。
她们今天也不例外,成功的腿脚上沾染了不少的草屑和泥土,因为穿的是凉鞋,所以双脚在被露水打湿了之后,走起路来都是滑稽滑稽的,有时候半个脚掌都跑到了外面去。
向瑾很是不习惯,上辈子她就是个极为爱干净的,这辈子也断没有邋遢的道理,于是到了枣尔崖之后,见车还没有来,就问她妈,“这儿哪可以洗脚的?”
“这儿哪有洗脚的?这儿没得洗脚的,”她妈一直望着中巴车来的方向,神情有些焦急,生怕是已经过了时间,错过了最早的那班。
得,问了也是白问!
向瑾向四周张望,除了她们头顶上有一条河渠人工开凿的用于汗湿的河渠之外还真就没发现哪里有个小水坑和哪里有个小水沟之类的。
于是她就顺着那小坡坡往上爬,看那里究竟有没有剩下的水,其实她大抵也是知道的就这个天气,就这个小水沟应该是没得啥希望,但是她就是忍受不了自己邋遢的模样。
杨菊云看到她这样,顿时就急了,目光追着她的背影就喊,“小祖宗,你这是干嘛?快回来,待会儿车来了。”
“找水,洗脚!”向瑾头也不回,一个劲的继续爬。
杨菊云就想要去一把把她拽回来,可是又怕等下车来了,这里没个人帮着拖着,于是就朝着她的背影道,“你就不能忍忍?等会儿干了它就自然掉了。”
“不能!”向瑾背对着朝她摆了摆手。
“唉,”杨菊云一叹息一跺脚,“那你快点儿!”
“知道了!”
终于爬上来了,向瑾眼睛像丢梭子似的就朝那沟渠里射了过去,嘿,还别说,虽然这整个水渠都是干的,但是在那个水渠与那个山坡坡相连的地方却有一个水洼洼。
有筛子大一块儿,五六十厘米深,那水看起来还蛮清凉清澈的,而那个山坡坡那处还有一股如筷子粗细的小水在不疾不徐地流着,向瑾心想,这应该是山泉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