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禛慌乱的披上外袍,心中对元清阁恨到了极点。
待齐禛收拾好迈出殿门,看到的便是元清阁和司寻寻对峙的场景,以及,跪了一地的宫人。
司寻寻穿了一件奶油杏神丝绣被季绢曳地裙,耳上是烧蓝白云石耳环,云鬓半散,只用他送的那支白玉海棠簪子轻轻一绾,便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只是美人眼中尽是血丝,眼下乌青,俨然一夜未睡的样子。
齐禛不顾帝王的面子,直直的跑向司寻寻,拉住她白若瓷器般的玉手道,“阿寻,你听我解释……昨晚我……”
司寻寻双目含泪,泫然欲泣,却又赌气一般生生别过了脸。
齐禛知道她生气,只继续解释道,“我被她下了药,把她……当成了你……”齐禛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竟细不可闻。
突然,齐禛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阿寻,我该死!我答应你的一件也没有做到,没能让你坐上皇后之位,如今又犯下此等大错,都是我该死!”说着,齐禛又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宫人们把头俯地更低了,颤抖着身子全然一副没看见的样子。
司寻寻心中心疼,虽知道不是齐禛的错,但这叫她如何不气恼。
见齐禛这幅样子,司寻寻的气也消了大半,刚要上前阻止,却听到一声尖利刺耳的声音。
“陛下——!!!”元清阁扑了上去,抓住齐禛扇自己的手,继续道,“司贵妃,你适可而止吧!本宫是陛下明媒正娶的皇后,陛下不过留宿一晚,还轮不到你置喙!”
元清阁是个聪明人,此番话一是提醒齐禛,司寻寻太过嚣张跋扈,丝毫不把规矩放在眼里,更不知礼数,不给他台阶下;二来是警告司寻寻,她不过是个妾,而她元清阁,才是正儿八经的皇后;三来,她明白,这是她唯一在齐禛心中树立贤良体贴、善解人意形象的机会。
司寻寻闻言,刚要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只是目光笔直的望向齐禛,她想知道,齐禛,会怎么做。
元清阁本以为,再不济她与齐禛也算有了夫妻之实,齐禛多少对她应有几分怜悯之情。只是,她终究低估了齐禛对司寻寻的感情,更算错了齐禛对算计他的人的厌恶程度。
齐禛看着扑过来的皇后,毫不掩饰的露出嫌恶的表情。他毫不怜惜的将元清阁挥开。
元清阁未加防备,跌坐在地,精心挽好的发髻散了一半,看起来无比狼狈。
“即日起,皇后禁足,任何人不得探望。”齐禛面无表情的决定了元清阁的结局。
“为什么……”元清阁不明白。
“陛下——为什么!我明明才是这场婚姻的牺牲者——”元清阁发了疯一般,“我有多爱您您知道吗!”
元清阁想要诉说自己的衷肠,只是……无人愿意再听。
司寻寻冰冷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
齐禛上前牵住她的手,快步离去,仿佛不愿再多待一秒。
此后,皇后被禁了足,齐禛对司寻寻百般讨好只为博美人一笑,齐禛愧对司寻寻,更是穷奢极欲的宠爱司寻寻,甚至再也不上朝,朝政大权完全落在摄政王手里。
于是合宫上下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那些想要耍手段邀宠的妃子也都偃旗息鼓。
一时间,司寻寻风头无两,更是成了狐媚惑主的妖妃。
三个月后。
皇后娘娘有喜的消息传出。
太后大喜,做主解了皇后的禁足,太医一日三次的诊脉,宫女太监精心伺候着,生怕磕着碰着皇上的嫡子。各种珍宝器玉、绫罗绸缎更是流水一般送入皇后宫中,可见太后对这个孩子的重视程度。
青鸾殿
“你说什么?!她竟然怀孕了!”司寻寻气的小脸煞白,一双春水般的美目忽明忽暗,突然像闪电闪烁了一下亮光,又变得漆黑,接着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司寻寻拿起桌上的茶盏狠狠地砸向旁边与她整日腻在一起的齐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