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逾在沈南梨走后偷偷离开,又在沈南梨回来前提前回来。
少年像个无骨的人,有几分懒散的靠在了床榻上。
他隐去因为走动而显出的疲倦,眼底又闪过一丝暗光。
外面传来女生细碎的声音,含着愤愤不平,并不是那位小公主的嗓音。
燕逾眯了眯眼,懒得去分析是谁人回来了。
“我们公主是整个北筑的人宠着的,哪轮得到一个外国的下人来吼?!”
芙枝气息不稳,可见怒火冲天。
芙桃在旁附和,“不过那下人模样癫疯,怕不是个正常的。”
“能正常么,也不看看咱们在长秋殿里发现了什么。”
“话说你发现没,南梁来的小宫人们都怕那个癫疯之人。”芙桃的声音小了些。
闻言,芙枝冷哼一声,“怕一个有病的人当然很正常啊,不过我猜,肯定是世子太宠这个疯子了,才导致他这么放肆,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
燕逾与沈南梨独自说话时,芙枝芙桃二人暂时退了下去,并不知其中实情。
故此刻芙枝只误以为是燕逾太过宠溺下人,这才冲撞了他们的公主殿下。
“我看不见得,我一直在荔枝殿内打点宫人,并未与边世子有过接触,我瞧他身体那样虚弱,或许是奴才越主了呢。”芙桃说。
“有道理。快别聊了,咱们还给公主送暖炉呢。”
芙枝点了点头,随即加快了脚步,两人一同进了正殿,声音也随之远去。
沈南梨没有回来。
燕逾并不在意两个小宫女的对话,听完后,他只抓到了一个重点。
那就是小公主没有回来。
眼下他还在公主寝殿待着,身为公主不过问,丫鬟也不过问,更是不担忧有避嫌之说。
既如此,他更不必计较什么。
当前,考虑的主要还是,如何利用好北筑,让边姜死在这里。
少年眼眸逐渐猩红,眼底是浓烈的令人胆寒的冷与狠。
——
沈南梨没有直接审问边姜,而是交给了狱卒管理。
总之不论是谁审问,边姜是少不了苦头吃的,而那些所谓的工具,皆被御林军销毁,并送去炼铁处了。
晌午的太阳没有变大,风倒是愈发的冷了,已经到了小皇子放学的时间,沈南梨习惯性的往学堂走,并没有回她的宫殿。
小姑娘自小怕冷,今日又是匆匆出来,连个暖炉都忘记拿上。
因此还没等她命令,芙枝和芙桃便急忙赶回去给她拿暖炉了。
毕竟小公主是所有人宠着的,被冻着了不仅是她们失职,也是所有人心疼。
沈南梨没有留婢女在身边,此时芙枝芙桃还没有过来,她一个人走到了凉亭内,坐了下来。
因冬日寒冷,锦杳公主畏寒,皇上特意命令不论是否有人过来,宫中凉亭必须时刻生着炉火,以方便主子取暖。
沈南梨小手冻得通红,脸蛋也被吹的发冷,坐下来后,径直将手伸向火炉,腾腾的热气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小姑娘呼出一口气,长卷的睫毛眨了眨,无害的眼眸透着几分乖巧,唇角的梨涡若隐若现,像洁白高贵的猫咪,舒适温软。
她思索起刚刚在长秋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