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河自尽之人，尸身打捞不上来，那证明怨气重啊！看来有人要遭殃了。”

这酒楼的墙隔音效果太差，凌玉坐在隔壁包间听得一清二楚。

难怪那个老妇人说不要靠近河边，原是有人自尽了。

夜幕降临，这小镇更是诡异，风中还伴有稀稀疏疏的哭声。

是女人的哭声。

好在有飞影在身边，凌玉也没怕。她坐在飞影背上，飞行在夜幕中，往阴门而去，接到暮瑟再回来。

一到这个地方，暮瑟不禁皱了皱眉，“这什么地儿，怎么有股恶臭味呢？就像是堆积了几百年的尸体身上的，还是很多的那种。”

凌玉只是个凡夫俗子，她是闻不到暮瑟所说的那恶臭味的。不过飞影好像也什么感觉都没有，它吃东西还有一样香得很。

“芙蓉镇啊，看风景不错就来了。”

“这地方肯定有成百上千具尸体，而且怨念很重。为什么你看到这里风景很好，那是因为人死后的肉身是花草最好的养料，我相信那河水肯定是绿的泛黑的那种，就是所说的绿水青山对吧。”

“对。还有，白天我听到人家说有个姑娘跳河自尽了。”

“先不说自尽不自尽的事儿，这鬼地方我呆着就不舒服，特别是那条河！”暮瑟指着下头坐落在背后小镇边上围绕整个镇的河流。

“飞影，走，离这个地方远点儿。”他对飞影命令道。

飞影立马转身离开芙蓉镇。

凌玉忽然想起什么，说：“哦对了，我娘就是芙蓉镇的人，那条河，也就是下头那个！”

“那河里鬼怪不少。倘若是以前的我必把它们全抓走，但是我现在可没法对付它们，这些是我那个师兄的事儿了。”

差点忘了，他本就不是一个多爱管闲事的人。况且那个地方，他也是真的不怎么敢靠近，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对他有这般大的恨意，只能想到，是那时死在他手中的人。

那尸身，竟都被埋到了这么个小镇。

也是，依山傍水，临古都长安，人烟稠密，是个埋成千上万具尸体的好地方。

凌玉也没有多问些什么，只是另寻了一家客栈。这一夜她和暮瑟睡在一起，暮瑟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死死地抱着她。

他的眉自芙蓉镇出来就没展开过，神色极为严肃。

睡梦中，还在小声喃喃：“对不起......”

明明遗忘了这么多年的人，他们的脸，竟一一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里，迟迟挥之不去。

这些都是死在他手下的人。

最小的不过五岁，拉着他的衣袖，天真地望着他，说：“大哥哥你真好看。”

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杀手......他们看上去明明与正常人无二，长生之术在于心，心若干净，便不会沦丧.......

心底一个声音说。

但他清明的意识立马否决了这番言论。

不论如何，都是茹毛饮血的怪物，另可杀错，也不能放过！

没错，他暮瑟就是这样一个大恶人，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