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对这可满意?”陆清影领着魏褚茗进了一间客房,这也是陆府众多客房里景致最巧的一间。
陆清影知道魏褚茗的喜好,特意挑下了这间临着一湾小池的屋子。
陆府世代武将,曾也颇受各朝皇帝恩宠。即使陆家这些年式微,这座祖宅依旧是王都里除皇宫外最气派的宅子。
据说这宅子的每一处,都是由各朝的皇帝亲自遣人建造的,府内景观的别致精巧更是旁人府第所不可及的,属于皇家水准。
陆清影突然透过开着的窗,瞥见了池边唯一一朵盛开着的野花。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陆清影强压下心里的疑惑:这样显赫一时的陆家,到底为什么会甘愿为金人卖命,沦落至此呢?
魏褚茗则暗自赞叹,金朝的国力果然是他们这些藩属国难及的。就是这座落魄朝臣的宅子,与他们西里王宫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魏褚茗尤其欢喜听水声,这间屋子临水,那活水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气泡声,叫她听的倦意袭来。
“还不错,看来阿州的眼光果然不错。”魏褚茗其实心里对陆家饭馆没报太大期望,一个饭馆,吃的住的难道能比得上酒楼?
现在看来,确实是自己的眼界小了。
陆清影垂下了眸子,道这魏褚茗真是时刻不忘记拍魏褚州的马屁。
魏褚州也立刻感知到了魏褚茗的刻意,眼底如金沙漩涡一般深邃中闪过一丝嫌弃:“长姐若是欢喜这里便好。那我们在金秋皇宴来临之前,就先在这住下了。”
魏褚州转过头对陆清影说道,那态度,俨然一副“人上人”的姿态,也不再过问魏褚茗的意见。
魏褚茗更是毫无异议,索性顺着一把红橡木实心椅坐了下来:“便听阿州的。”
一旁为魏褚茗准备盥洗的小莲,背着陆清影他们冷笑了一声。就是在大殿下面前,魏褚茗也未曾像现在这样敬重。
小莲在心里嘲讽魏褚茗,现在的魏褚茗哪里还像个长公主?分明和魏褚州手下的那些只会迎合主子的废物混成一样的货色了。
“长公主请歇着,我带二殿下去他的房间。”陆清影微微欠身,学着原著里描写过的西里礼仪,将两手叠在胸前,欠身行了一礼。
“等等。”魏褚茗突然发声了,陆清影清楚的看见她的眼里有些惊愕,“你真是汉族人?”
可是不等陆清影回话,魏褚茗又像回应自己:“对了,你是阿州身边的人。想来会些我们西里的礼仪也不足为奇。”说罢满脸诚意地看向魏褚州,似乎在极力撇清自己心中对他仍存有怀疑的事实。
魏褚州也是一愣,但很快如蜻蜓点水般恢复了正常面色。他点点头:“长姐信得过我便安心住下。今日舟车劳顿辛苦,我也就先回去洗漱睡下。”
“好,你便好好的睡一觉。离开西里的这些天,也是辛苦你了。”
陆清影向魏褚州递了个眼神,示意他赶紧离开。陆清影备过魏褚茗,用口型悄悄传话道:“快逃!”
这姐弟情深的虚假戏码,她已经快看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