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褚茗实在没有推辞了,只好心一横尝了一口魏褚州夹给她的饼。
只消一口,魏褚茗便深深的被这味道折服了。西里一带的人喜辣口,偶尔吃到这样淡盐系的食物更是味觉与心灵的双重冲击。
“味道如何,长姐?”魏褚州一面说着,一面筷子却不曾停下,“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只是有些人,没这个福气。”
说着似是有意无意般扫了一眼故作镇定的邵一辰。
魏褚茗在嘴里细细品味了一番,看着魏褚州一筷子一筷子下去大快朵颐丝毫没有顾忌,也放下了心中的猜忌。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邵一辰,即使她对这个人有好感,可现在她却不得不怀疑邵一辰了。
“这饭菜确实颇为可口。”魏褚茗点点头,赞同了魏褚州的话。
邵一辰却沉默不语,他不恼也不气,只是心头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好像他怎么算计,都算不到陆清影下一步想干什么。
他又想起了陆清影那日对他说过的话:“你只要带着陈添添好好活着。”
邵一辰心里对陆清影的不信任在一点点动摇坍塌,眼前这个气质清冷的女孩,她似乎真的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魏褚州见魏褚茗对这顿饭十分满意,便趁机开口履行了他和陆清影间的交易:“那长姐,此次金秋皇宴我们就选他陆家饭馆做帮厨如何?”
“这……我们西里向来是选宋氏酒楼做帮厨的啊。”魏褚茗有些迟疑,不过她不是怀疑这陆家饭馆的厨艺,而是对魏褚州不放心。
如果魏褚州借着陆家饭馆在金秋皇宴上给她使绊子,那么她这一生就毁了。
魏褚州像是看穿了魏褚茗的担忧,无所谓般为魏褚茗斟了一盏茉莉花茶:“实话说,这陆家饭馆是我在王都里找来的。若长姐信不过,我可以为陆家饭馆做担保。”
魏褚茗的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她没想到魏褚州会像今天这样坦诚,而且她还从未听到魏褚州为什么人做过担保。
“长姐,自从与腾岭合并以后,西里已经很久没有在金秋皇宴上夺得风头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魏褚州淡淡地道,他那双金色的眼睛认真起来就像一只捕猎的雄鹰,有力而沉稳,无形之中给人以深深的压迫感。“那宋氏酒楼的实力你也知道,不过是个酒囊饭袋罢了。”
“……”魏褚茗低下头,沉默了一会。确实,正如魏褚州所言,他们西里已经沉寂了很久了。
金秋皇宴的规矩,各国除带贡品觐见外,还需与王都内一家饭馆或酒楼联手做上一道地方特色菜,在金秋皇宴上由金朝贵族评比。
一来显示金朝大一统的繁荣昌盛,二来则是彰显本藩属国的友谊与诚心。
今年,魏褚茗更是迫切地需要西里在金秋皇宴上崭露头角。
若不是如此,单凭西里的国力,她也很难坐上贵妃以上的位置。
“长姐意下如何?”魏褚茗想事仅一会的功夫,魏褚州已经不声不响的将桌上的菜风卷残云般吃了个七七八八。
与邵一辰的凝重不同,陆清影则笑意盈盈,十分自信,她知道,魏褚茗一定会答应,因为她没有别的选择。
“好。”魏褚茗不顾小莲努力扯她衣袖的暗示,最终应了下来。
答应了也许不会有出路,可不答应便是死路一条。为了在那深宫之中给自己博得一条出路,魏褚茗实在没有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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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铺云客栈邻近官路的不远处,便是从王都皇宫内引出的护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