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孑从梁永靖处离开,已是巳时三刻,她在回去的路上散了散步,瞧了瞧这将军府的风景,这才漫不经心地回了住处。
住处自然是有人等的。
眧眧见她回来,一脸愧疚,“都是因为我。”
栾孑憨憨一笑,“哪里就有你得过了?明明是我容易招惹是非。”
二人相视一笑,眧眧便说自己还有事,要离开了。
这两日在梁府,眧眧总是在树上坐着,她在下面晒太阳,她在上面晒太阳。两个人也乐得自在,只是以后她回了风月楼,怕是就没机会了吧?
她故作憨傻的笑了笑,“我若不在府中了,你也可以去风月楼找我。”
眧眧闻言一愣,转而笑了笑,道一句,“好。”
便飞身离去了。
梁将军府人丁简单,除了做将军的老鳏夫,便是二房夫妻俩,再来就是梁宗权夫妻俩。
也不知道是不是十九年前的那件事给二房落下的病根儿,夫妻琴瑟和鸣,却也是一直都未得个一儿半女。
一院子的人便是将梁宗权从小宠到了大。
梁宗权到了成家的年纪,二房的许大娘子便找梁永靖哭了一晚上,诉说着持家的种种不易,他们无儿无女的艰辛,势必要塞一个自家的人到宗权房里。
可怜她许家人丁单薄,便从一心想攀附她的表姐家选了这没有心机的姑娘嫁来府中。
本想着前后能有个照应,谁知这姑娘竟是傻的,全然没有一丝聪明劲儿,累得她一直教导却也不成气候。
府中人丁少,却不影响一件事快速的传开。到了晌午,这院子里的闹剧便传的沸沸扬扬。
许大娘子气的直拍桌子,气自己不成器的外甥女儿怎么一点儿也没有像了自己,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可是这一点点为人处世都不会,真是头疼。
许大娘子本已经为了给她出气,头天就让那伎子跪了一日。
梁宗权来的时候,她着实是吓了一跳的。没想到那伎子却没有哭哭啼啼叫梁宗权为她做主,只是不当回事自顾自的走了。这样说来,那伎子都比这外甥女儿更懂得人情世故,全了他们叔侄的颜面。
只是这不称心的外甥女,她扶额头痛。至此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今日竟又去那小院中找事。
据说还招惹了一黄衣女子。
她差人去叫那不成器的新妇。
叫了半天,回来回话的人说,那新妇身体不适,不来了。
她是气的七窍生烟,却也无奈。只得差人送了些东西给那伎子。
伎子也是聪明的,得了好处便来道谢。
她留那伎子说了些话,谈吐上竟是颇有见识的,长得也标致可人。
若这样的女子留在梁宗权房里,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况且,她也定会感激自己。
只是梁永靖那要颇费些功夫说通,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自是了解这大哥的性情的,最是见不得女子哭哭啼啼,更不能欠了人情。
她就是这样把自己人塞进府中,她不怕再做一次这样的事。
只是这伎子进府,怕是要费些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