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后,麦玉芝关照了步染几句话以后,便离开了东房。
她本来想把那个看起来不太安全的小伙子给揪出来,丢到别的房间,但是现在她反悔了,她决定说这里只剩一间空房了,让他们挤挤。
“烦啊,凡啊,我觉得麦姐姐在骗我!”
步染趴在桌上,头枕着胳膊,看着凡忱,她现在感觉失去了所有,没了房,没了捣蛋的乐趣。
“我也不清楚!不过这种事情若是真的,多半也会被官服打压下来,毕竟民心不能乱。”
现在的局势,南陵虽然不参与,但是毕竟毗邻,他们的县城又离北渊这么近,本就人心惶惶的,再怎么样都不可以让怪力乱神这些东西动摇民心。
“北渊为什么老是打仗,他的疆土不是都已经很大了吗,江淮以北基本上都已经被他占领了。”
人的**本就无休无止,更别说帝王了,道理虽懂,但步染及其不能理解,这是要统领整个凡界才罢休吗?
“北渊现在的帝王祁昊,本就有着极大的抱负,他本人也是深谋远虑,早期为了巩固建立自己的势力,笼络了不少贤士名才。而且他本不是帝王之选,是完完全全的白手起家,自己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的。而就凭这一点,他的野心就绝不止于他现在的一亩方寸之地。”
“真厉害啊!帝王之才,气吞山河啊!”
就这么几句,步染听得就有些心生敬畏之心了,有勇有谋,威而不猛,可能天生就是要征服一切的。
“自古帝王薄情,纵使坐拥山河万里,也无真心枕边人!”
“有所得必有所失嘛!路都走不一样。”
步染其实很不明白那些每天把情爱挂在嘴上的,尤其是人,生命转眼即逝,有一个知心的人固然好,但不是必须的。她望着凡忱眼里透出的一股寒气,感觉他好像被触犯了一样。
“凡啊,你说他怎么不打南陵,要说几十年前,他们实力确实不相上下。但是这几年,北渊一直在向外开疆拓土,实力已经远超南陵,但现在却怎么也不再动南陵了。如果他们吞并了南陵,到时候再去收服其他地方,不是更加轻而易举吗?”
“我一介凡夫,可猜不到帝王心里想什么。但就算现在南陵风调雨顺,谁也保不准以后会这么样。”
现在才认识到自己是个平民吗?刚刚说得这么义正言辞的,看着捂头傻笑的凡忱,步染觉得他有意在掩盖什么?
“我觉得祁昊是有情的吧,自从安皇后去世以后,他便再也没有立后。哎?不对啊,他好像也是那之后野心才变得极度膨胀的吧?”
她几年前和白飘旬他们,得缘进入过北渊皇室,那个时候安皇后还健在,而且那时整个凡界都是一派祥和,并无大的战乱,可以说是盛世年华。
“安皇后?我不了解,皇室一向关系错综复杂,看不懂!”
这家伙现在又什么都不知道了?一脸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哦对了,这次西岳暴动还挺厉害的,北渊是有场恶战了。听说当时一路辅佐祁昊登基的谋士裴元良,本来已经辞官回乡了,现在都被他重新三顾茅庐的给又请了回去,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眼巴巴,一脸的纯真无邪,好像以为是步染在逼他说出来一样。
“嘶,那我们等腿养好了,就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
凡人的事步染不想掺和了,这种乱象尽量避而远之吧,远离危险再寻一处世外桃源,过她逍遥生活。
就此想着,步染有些饿了,于是她扯出了腰间的一块墨兰云水绣的手绢,手绢一角系着一个白玉质的小铃铛。
随着她手一挥,只听铃铛一响,一道光从手绢中飞出,一瞬间桌上就出现了几盒酸枝纹理,色泽光润的食盒。
“来来来,先吃点东西,吃......”
等等,她刚刚是在这个凡人面前使用了非人的法术了吗?步染呆住了,看向了凡忱,但他却习以为常一般,未露半分的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