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慎不知道的是他这次没着夜行衣,又没有蒙上黑布巾,就这么凑巧的被程淼淼的丫鬟暖暖出恭时看到了。
……
翌日得意楼。
午时,斐慎和程淼淼正坐在尚京最有名的酒楼得意楼隔间里,二人在楼上望向楼下熙熙攘攘的客人,颇为惬意。
桌子上摆着四盘招牌菜,程淼淼各自尝了尝,“味道不错,这里的菜真好吃。子让兄也尝尝。”
“嗯。”
斐慎夹起一块鸡肉放入她碗中,“你太瘦了,多吃点肉。”
随后自己又另外夹了一块咬了一口,“确实不错。”
程淼淼这时才发现斐慎唇上的伤口,“子让兄的唇怎么了?”
斐慎心道:还不是被你这只小野猫咬的。话到嘴边又改为“天气干燥,上火。”
程淼淼深信不疑,“嗯,这里的气候确实干燥,前阵子我也是上火。来北戎的这些日子我都觉得我的皮肤干燥了不少。”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他真是笨。
小姑娘爱美,皮肤定然时刻关注,干燥脱皮什么的是绝不能发生在她身上的。
思及昨夜里触感滑腻的脸蛋,开始思考晓春阁里的润肤露该选什么味的呢?
程淼淼见他心不在焉,担忧的问道:“子让兄今日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么?”
回过神来的斐慎喝了一口茶水,掩饰自己的失态,“今日约贤弟出来一则是庆祝昨日贤弟取得佳绩。二来是为兄有事相求。”
“子让兄但说无妨,若小弟能做到的一定会倾囊相助的。”
斐慎做出一副愁眉不展,欲言又止的模样。
程淼淼眉头皱得更深了,“此事是否与小弟有关?”
斐慎叹了口气点点头。
“不怕贤弟笑话,为兄有一远方亲戚,他家中有独子复姓欧阳,单名一个烈。家中长辈都为他的事发愁。
欧阳烈仗着自己是家中独子,万千宠爱于一身。平日里不学无术,只懂算术,隔三差五的就找人比试算术。
因他对算术有所研究,自喻算术天才,无人能敌。将那些比他差的赢得倾家荡产。
得了钱财他还不知足,家中所有中馈也已被他悉数卷走。长辈都为生计愁得揭不开锅了。
昨日他就到了尚京,目前在我苑中,听闻你算术厉害,下了彩头一万两银子誓要与你一较高下。
为兄不得不请你应战,如若可以,赢下彩头,将银子还与他家中长辈,也算是救了他们一家七口的命了。”
程淼淼越听越气,“可真是个不孝的败家子,为了到处找人比试就不顾家里人的死活,简直可恶。
子让兄放心,我应战,这次就让我好好教教他服字怎么写。等赢了就把银子还给他家人。
择日不如撞日,子让兄就约他明日上澜山书院,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他这个败家子算什么算术天才?跟我提鞋都不配。”
斐慎听罢很是满意,“如此就多谢贤弟了。”
程淼淼连忙打住,“子让兄你我客气什么?子让兄古道热肠,心存正义,小弟佩服,小弟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斐慎借着茶杯的遮挡,嘴角咧开,眉目如画。
接下来是空手套白狼了。
为了明日的比试,程淼淼没有多待,跟斐慎说要回去准备一下就离开了。
斐慎送程淼淼回到缃芷苑转头又去了晓春阁里。
掌柜的见他过来了,不敢怠慢,“爷,您来了,可是要查账?”
“不,我随便看看,买点东西。可有擦脸的,擦手的,擦身子的女子用的润肤的?”
“爷,都有的。爷请上二楼,二楼的都是好货,这里的都是寻常人家用的。”掌柜亲自接待,点头哈腰。
到了阁里的二楼,就闻到浓烈的香味,斐慎皱了皱眉,“可有味道清淡一些的?”
“有有有,这边这些都是。”掌柜的指了指身后那排架子上的产品。
斐慎挑了几样擦脸的护手的香膏,又拿了几瓶沐浴时滴入水中润肤的,加起来差不多有十多瓶。
斐慎将十几瓶放在柜台前漠着脸道:“算账”。
掌柜的笑容可掬的说:“爷,可还要其他的?”
“不用,动作快点,多少银子?”斐慎不耐烦的催促。
掌柜的亲自将包好的东西递给他,“爷,一共三十两银子。”
斐慎随手丢下一块五十两的银锭子,“不用找了。”
这银子还是用的他上学时赚的,正愁二百两银子没地方花呢。
给自己喜欢的女人买香膏,还挺开心的。
掌柜的有些纳闷了,自家的铺子怎么还给钱呢?
掌柜的笑着将五十两收好记入账本。
不过话说回来,殿下这是给哪位女子买的,莫不是皇后娘娘?
想到皇后娘娘用的是自家店里的香膏更是笑得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