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上了几堂课后,夫子布置了堂业,默诵几首诗词和一篇策论,因他们是新来的,前三天不用写堂业,只需理解和温习之前的课程就好。
默诵的诗词和策论明日会抽查,程淼淼自认记忆不错,看过一两遍就可以记住,斐慎更夸张,这家伙过目不忘,已经全记得了。
到了用午膳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由各学子的随侍打好饭菜送至饭堂,他们去饭堂里吃。
没有随侍的可自己去打饭。饭菜旁有放置各自的名字的木牌,程淼淼的最好认,因为她比别人多了一碗药。
程淼淼拿过自己的那份找个位置坐下,随后斐慎在她对面落坐。
程淼淼打算先喝药才吃午饭,可刚喝第一口就皱紧眉头,这药也太苦了吧。
将苦药一口灌下,全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程弟每日都要服药?”
“嗯,一日两次。刚刚那药好苦,让子让兄见笑了。”程淼淼一脸天真,毫无防备的笑道。
程淼淼刚执箸就听见“碰”的一声。
后方那桌将桌子给掀了,汤汤水水,筷子,盘子,碗散落一地,四分五裂。
“他娘的,就给爷吃这种猪食,青菜两条,里头的盐巴都还没溶呢。”
发作之人是今早被人嘲笑的富家子武士林。
程淼淼看了看自己盘里的,又看了看斐慎和其他人的,都一样,看来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吃不惯这粗茶淡饭。
“槽你大爷的,老子忍你很久了。从早上一直逼逼叨叨的到现在,有完没完。”一莽汉受不住又开始骂,“一个大男人跟个娘们一样,磨磨叽叽的,人家小孩都没说什么,你他娘的在这里放什么屁?”
乒乓两下,富家子被莽汉压制住,动弹不得,一场小闹剧才得以平息。
程淼淼突然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多了几道,莫名其妙,别人闹事看她干嘛?
……
“快吃吧,等下饭菜要凉了。”说着将自己盘里的两根青菜夹在她碗里,一副邻家大哥哥的温和模样。
“哦,你也吃,我吃不了太多肉。”程淼淼回礼了一块红烧肉。
一来一回间,两人的同窗之谊算是在饭桌上建立起来了。
斐慎吃饭的速度快而优雅,没有不良习惯,程淼淼跟他一起吃饭很舒服。
斐慎见她停了箸才解释,“北戎地置偏北,一年四季冬季最长,将近四个月,到了严冬蔬菜瓜果更是少之又少。
冬天为了保暖抗寒,多食肉食,重盐重辣,不比你们蜀国,可还习惯?
现已入冬一月余,到了后面两个月会更冷,你身子单薄更要注意保暖,当心染了风寒。”
“嗯。小弟记住了,多谢子让兄,子让兄也要注意身体。”
“不知子让兄知道哪里有建造屋舍的工匠,小弟有一事相求。”
斐慎挑眉,似乎有些意外,“急吗?需要多少人手,我估摸着这两天找人帮你。”
程淼淼算了算时间和工期“不急,这个月底前有人帮我就好,两人足矣。”
“行,到时我找人帮你。人我有,也不用你付那工钱,回头认我的账。”斐慎认为打好关系第一步是让别人欠自己人情。
“那怎么好意思,子让兄帮我很多了。这点小……”
斐慎抬手打断,“多说无益,程弟勿要多言。”
程淼淼不再纠结,点头答应。
心想火炕这事算是有着落了,斐子让这人啊长得美,心更美。
打定主意建好火炕御寒一定要把这个好东西分享给斐子让,让他也能睡个好觉。
……
下午上两堂课,一堂算术,一堂乐器。
这一堂有一门是她的强项,瞬间来了兴趣。
现在学的算术比较初级,只有加和减,越往后难度也会加大,比如对账本,算盈亏等。
堂里给他们几个新人发了一个算盘,又给他们一份写有加减的算术题。
夫子这才教他们如何运用算盘来解答纸上的数题。
夫子教授的是珠算,程淼淼自己用的是心算,题目刚发下,程淼淼就用笔开始答题。
斐慎斜睨了一眼奋笔疾书的那人,敲敲书案上的算盘问,“你不用算盘也能算?”
“嗯?我算好了。”程淼淼一脸茫然,算个题用得着算盘吗?“很简单啊”。
周围的人也注意到了,夫子走到程淼淼案前拿起试题一看,一惊,果然算好了,还全都答了,全部正确。
夫子小声嘟囔,“老夫这都还没开始讲呢。”
夫子面露赞赏,向在众的学子道:“程淼学子已经算好,且二十道题全部正确。”
周围响起接连二三的掉笔声,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