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他们又听梁满家说,“阿诚哥吃的是退烧药,只能让人退烧。他现在是不发烧了,可他背上的伤还没好呢,怎么能算是没事儿呢?要真没事儿的话,他早就跳起来揪阿信他们回家啦!”
这孩子!你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儿啊!
众村民又好气又好笑,随即又是一阵狂喜手里的是真药,应该还是吃了就能好的良药呢!
盛思源见又有好些村民把目光投向了自己,清了清嗓子,大声问站在旁边的田宝珍:“田大娘,你最是见多识广!你可知道,咱们村有谁擅长给人敷药的?我手上虽有上好的外伤药,却不知道该怎么敷,想请懂行的人帮我大哥敷药呢!”
盛思源这话问得好假!虽说村卫生室没药了,可赤脚大夫还在呢,要敷药找那专业人士不就行了,还找什么懂行的人?她这不明摆着是要说话嘛!
没错,她就是要说话,不说话怎么能引来别人更多的关注呢?
田宝珍这人,怎么说呢,嘴碎爱传闲话,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不过,她还是很热心的,特别是有热闹可看的时候,那是尤其的热心。
“要论敷药,当然要属你赵家爷爷最在行。老爷子是上过战场的人,中间几次受伤住院,在那儿学了好些本事,就是村里的小李大夫也比不过他,可厉害着呢!”田宝珍见盛思源意动,又说,“只是他家住在村尾,那地方有些偏,不怎么好找。大娘索性好事做打底,这就带你俩过去吧!”
“大娘,你不上工吗?要是为了咱的事儿,连累得你得请假,咱心里多不过意不去呀!”
盛思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咂舌,自己只是没话找话说罢了,从没想过让谁请假给自己引路好伐。知道田宝珍爱看热闹,却没想到她为了看热闹,居然连工都不上了。
的确,田宝珍作为大队会计的媳妇儿,往日里开个小差,生产队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放过了。可今时不同往日,梁建新再三言明,谁敢偷懒,就扣工分,在这种情况下,她“顶风作案”,想不扣工分都难。
大娘,您不惜花工分买热闹看,还真舍得!
“没事儿,没事儿,谁让你大娘我热心呢!走走走,咱赶紧走吧!”
看起来什么都拦不住田宝珍看热闹的决心,她连假都顾不上去请了,直接拉着盛思源姐妹就走。
刚刚盛思源调高了几个调门,加上田宝珍天生是个大嗓门儿,她们之间的对话被不少人听去了。就有一些个人出于好奇也跟了过来,当然了,这些人都是不用上工的,像田宝珍这般公然旷工的,那是没有的。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农民都被牢牢束缚在土地上。五八年之前,村民的土地还是属于个人的,不想劳动,还可以靠变卖土地维持一段时间的生计。到了五八年,公社成立了,村民的土地就变成公社的了,集体的东西谁敢卖呀?这不找死嘛。要想活下去,就得要劳作,就得要挣工分。
没有人敢拿工分不当一回事,田宝珍这样的,绝对属于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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