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也明白如意当下的处境，明煦于她而言，是麻烦。

“我也知道的，是我配他不得。”

如意垂着眼眸，勉强扬起一抹笑意，“我虽蠢笨，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应莲华蹙眉，她忙道：“我并非是这个意思，你莫要误解了我。”

“二姑娘。”

舒雁冷眼看她，“还是请回吧。”

“我...我不是有意的。”应莲华试图解释。

舒雁：“不管您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都请您回吧。”

应莲华起身来，她看了一眼如意，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衔蝉还偷偷啐了她一口。

“姑娘。”

舒雁蹲在少女面前，抬手轻抚她的额发。

少女耷拉着眉眼，眼眶红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深夜时分。

舒雁看着坐在窗边发呆的少女，眉头蹙得愈发紧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这都这么晚了，姑娘都还不睡。”衔蝉着急得很。

忽而一阵风过。

突然窗子上搭来一只苍白的手，给如意吓了一跳，她赶紧起身来往后退了两步。

“是我。”

少年从窗子爬了进来。

如意震惊，“你怎么从这儿爬进来呢？不对，你怎么大晚上的跑我屋子里来？”

明煦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对着她咧嘴一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如意湿润的眼眸正怔怔的看着他。

下巴传来触感让她回过了神来。

少年捏着她的下巴，皱眉，“哭过了？”

如意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

舒雁衔蝉不知何时已经退了下去，屋子里就剩他们二人。

屋子里时不时响起交谈声。

舒雁负手站在廊檐下，抬眼看着浓郁的夜色，沉声道：“我去一趟松天琼。”

衔蝉凝眉：“你想好了吗？”

舒雁缓缓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看了一眼天上的星辰，眸色渐深，“每每看见姑娘被受欺负的样子，就心痛不已，她分明是妖域尊贵的殿下，掌管着妖域千万臣民，如今却在人世受这些苦。”

衔蝉沉默。

“但，具体什么时候去，还没定下来，如今我不放心姑娘，可我想着，最好是尽快去将那一魄精魂取回来。”

舒雁转身，朝屋子里边儿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我不放心姑娘。”

“若不然，换其他人去吧。”衔蝉道。

舒雁：“换谁去呢？”

“我去。”男子温润的声音响起。

舒雁衔蝉大惊。

男子浮在惊蛰院的上空，眉眼柔和万千。

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妖怪都出了屋子来，站在院子里抬眼看着男子。

“原来是你。”

舒雁浅笑，“许久不见了，东珏。”

男子目光落在她身上，莞尔，“舒雁宫主。”

又见他看向衔蝉，颔首，“衔蝉宫主。”

衔蝉睨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尊主在这儿，你竟也敢来？”

舒雁皱眉看了她一眼。

东珏浅笑，“我何故不能来？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儿。”

“你今日来，所为何事？”舒雁单刀直入。

“阿荔的那一魄精魂，我去取。”东珏缓缓落地，站在舒雁身前，“你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