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夫人似乎看出了萍儿的疑惑,便连忙管理了情绪,抿唇微笑“解释”道:“本夫人不知为何,对你一见如故,便向多了解你一些,飘飘姑娘不会介意吧?”
“不会。”萍儿轻轻摇了摇头,只得说道:“听管家说,是在江边将飘飘从一个木盆里救起的。不过想来也未必可信吧。毕竟管家都已经去世多年了,飘飘是从木盆而生也好,还是被江水冲来的也罢,总归是长大成人了。不是么?”
相国夫人心里“咯噔”一声,望着萍儿,半晌才问道:“不知飘飘姑娘……如今年芳几何?”
“回夫人,奴婢虚岁十四。”
听完萍儿这话,相国夫人一张脸顿时如同白纸一般,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一倒。
若非她踉跄两步被人扶住,非跌坐在地不可。
萍儿和瞿文渊见她如此,皆有些诧异,前问道:“夫人,你没事吧?”
相国夫人轻轻摆手,说道:“没事……没事……不过是突然有些头晕罢了。”
“要不要进屋里休息片刻?”瞿文渊关切地问道。
相国夫人抬眸看他一眼,不禁问道:“敢问王爷,这位飘飘姑娘,可是你的侍妾?”
瞿文渊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只摇头否认道:“并非。不过是飘飘一向做事稳妥,照顾本王周到,因此本王对她宠爱有加。但只是侍女,并非侍妾。”
相国夫人闻言,不由得长松了一口气,望着瞿文渊想要叮嘱他两句,可又怕泄露太多将太后置于险地。
眼下,相国夫人不由得左右为难,只不知该如何是好。
瞿文渊诧异地望着她,见她半晌没有说话,心里也不禁有些好奇。
正要开口询问,忽听有脚步声走进。
只见一个穿着绿色衣裙的宫婢踱步进来,向瞿文渊和相国夫人行了一礼。
还不待那宫婢开口,相国夫人已先问道:“青桑,你怎么过来别院了?”
那名叫青桑的宫婢,恭敬向相国夫人说道:“皇后娘娘听说相国妇人进了宫,所以特命奴婢来请夫人,还望夫人去看望皇后娘娘一趟。”
萍儿和瞿文渊听了那青桑的话,这才知道原来眼前的这个妇人是萧太后的胞妹,当朝皇后的生母!
只见相国夫人眸光微闪,问道:“知道了。可是皇后又使什么小性子了?”
青桑正要说话,忽又看了身旁的萍儿和瞿文渊一眼,终究欲言又止,半晌才道:“皇后娘娘记挂夫人得紧,所以才叫奴婢来请的。并非使什么性子。”
自己女儿的脾气,相国夫人这个做娘的又岂会不知?
她眸光一转,便道:“好吧。说起来,本夫人也有许久不见皇后了,便随你走一趟吧。”
说罢,她又扭头看了萍儿一眼,神色意味深长。
萍儿被她这一看,不禁心尖微微一颤。
但只是一瞬,他便回神,见相国夫人已踱步快要走出别院,这才扬声福身行礼,道:“恭送相国夫人!”
瞿文渊却是一动不动,只是口头懒懒地向相国夫人道别。
萍儿见瞿文渊似乎对相国夫人有些不满,于是轻扯了扯他的衣襟,待相国夫人离开后,才拉着瞿文渊回到瞿文渊的房间。
瞿文渊的房间一面临湖,另外两边的窗户若打开着,从里向外便能把周围看得清清楚楚,倒也不必担心会有人偷听。
瞿文渊见萍儿如此鬼祟,不禁好奇问道:“怎么了?你怕什么?”
“我怕吗?我有什么好怕的?”萍儿拧眉说道,“我只是担心你!”
“你担心我什么?”瞿文渊好奇问道。
萍儿长舒口气,道:“想必那相国夫人的身份你也是知道的吧?她可是萧太后的胞妹,当朝皇后的亲生母亲。”
“是啊,我知道,可那又怎么样呢?”瞿文渊仍是一脸茫然。
萍儿有些无语似乎的长叹口气,说道:“难道你还不明白?今日你我觐见太后,太后突然身体不适,无法再查你我,便遣了相国夫人来探我的虚实。看来,萧太后是对我的身份起疑了。”
“怀疑她的,她只是怀疑而已,又没有确凿的证据。更何况,质子府崇煜早已经打点妥当了。就算萧太后遣人去调查,且不说远在千里之外很难查出什么,就算近在咫尺……崇煜做事干净利落,也不会让她追查出什么的来。”
萍儿听了瞿文渊的话,这才放松了下来,点头说道:“王爷这话极是,如此我倒也放心了些。”
瞿文渊点了点头,道:“所以,你也不必杞人忧天了。想必你也累了吧?好好睡一觉,本王也想去补个中觉了。”
萍儿轻轻点头,答应着:“恭送王爷。”
瞿文渊点点头,便踱步推门而去。
萍儿解开衣扣,正要躺在床榻休息片刻。
毕竟从柏越国一直来到安阳国,又从襄王府一直到宫里,她似乎都没有好好的睡过觉。
如今既然已经进宫,便是完成皇给她的任务的第一步。
至于以后的事情,只有见招拆招了。
刚躺在床榻,萍儿正要睡去,忽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萍儿连忙坐起,惊声问道:“谁啊?”
只听屋外一个小宫婢的声音说道:“萍儿姑娘,皇后娘娘到了。王爷请你去正殿一趟。”
萍儿美眸微闪,不禁感到好奇。
皇后娘娘现在来别院做什么?还指名道姓一定要见她?
当下萍儿也不敢多想,唯恐耽搁太久,被皇后抓到“把柄”,于是起身穿外衣,扬声向屋外那人说道:“知道了。你且先回去跟皇后娘娘回话,我即刻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