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崇煜只得拱手答应。
于是崇烨又邀他坐下饮了一会儿茶,崇煜才告辞离开。
一直出了皇宫,茗秋见崇煜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问道:“今日皇召王爷入宫,莫非又是有什么另王爷感到烦心的事?”
崇煜轻叹一声,向茗秋说道:“皇,要给本王说媒。”
岂料茗秋闻言,非但不忧反而欢喜起来,雀跃说道:“如此,那奴才就要恭喜王爷啦!”
崇煜拧眉嗔道:“本王正为此事烦心,你倒好,还来拿本王取笑。”
茗秋止笑,正经说道:“虽说王爷立志定要取一绝色知己为妻,不过这么多年来,也只看中了一个萍……”
说到这里,唯恐隔墙有耳,于是顿了一瞬,接着道:“可偏偏,如今人家已假作他人妇,王爷还不如另觅佳偶。”
崇煜见茗秋一副替他抱不平的样子,于是轻笑一声,劝道:“本王知道你是为本王好。可知感情这种事,本就是不能勉强的。本王既不想勉强别人,也不想被别人勉强。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可要是皇下旨赐婚呢?”茗秋问道。
崇煜闻言,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浑身一颤,看向茗秋问道:“对啊,皇分明可以下旨赐婚,为何今日要召我前去,还说是要征询我的意见?”
茗秋不以为意地道:“许是,皇想先听听王爷的意思,再赐婚不迟?”
崇煜摇头,不以为然地道:“你认为,皇对本王诸多猜忌,还会在乎本王的想法,先斩后奏,再赐本王一道圣旨吗?”
茗秋听了崇煜的话,觉得甚有道理,不由得点头道:“王爷说得极是。不过奴才生得笨,自然无法揣测皇的圣意。听王爷的意思,似乎是觉得皇是另有玄机?”
崇煜沉思了一瞬,摇头道:“本王不知。本王只是觉得,皇支支吾吾不肯名言那女子的身份,还说若本王不答应照顾她一生一世,便不必知道她是谁。”
“这么奇怪?”茗秋眼睛一亮,甚是诧异。
崇煜点头,道:“更奇怪的就是,皇并未说本王是要娶她,而是照顾她一生一世,还说那个女子是本王认识之人。”
茗秋好奇道:“那就更奇怪了!”
“不错。”崇煜分析道,“本王天南地北皆有结识的朋友,不过基本都是男人,而女性之中,还能与皇相识的,恐怕寥寥无几。”
茗秋玩笑道:“可不是吗。皇终日在皇宫里,若说皇认识的人,不就只有宫里的女人了吗。”
崇煜仔细想着茗秋的这一番话,自言自语道:“宫里的女人?不错。能够让皇与本王共同认识之人,想来也只有宫里的人了。”
茗秋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道:“不会吧。难道,皇还想把宫里的女人,赏赐给王爷不成?”
想来如此荒谬之事绝无仅有,于是崇煜摇头长叹口气,说道:“本王一时间也猜不透。不过,也无须再猜了。反正,听皇的意思,并不十分坚决,若本王不答应,想来皇也断不会勉强的。”
茗秋点了点头,便也不再作声。
这天夜里,崇烨用过晚膳,只让王长英传话,今晚欲留在重轩宫批阅奏折,命各宫妃嫔各自早些休息。
后宫那些妃嫔,盼星星盼月亮却盼来这么一句话,当下无不自叹一阵,只得更衣梳洗,早早睡下。
萍儿听说崇烨今晚欲批阅奏折,于是吩咐锦依和雪妍早些休息,不必理她。
锦依和雪妍不敢违抗萍儿的吩咐,见萍儿如此坚持,便各自睡去,只留了一个新来的小太监在走廊外守夜。
萍儿挑灯看书,吩咐那小太监休息,待到三更时分,估么着众人都已经睡下了,这才悄悄地出了骄阳殿,自高墙翻爬进华阳殿。
今夜,陈芳仪竟然没有在凉亭下赏月,整个花园里静悄悄的,除了夜风吹动树叶的声音,空气中什么都听不见。
因之前已经来过几次的缘故,萍儿心里倒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只提着给陈芳仪带的装在食盒里的两套新衣,踱步便朝屋内走去。
才刚到门外,正要敲门,忽听到屋内响起崇烨的声音:“朕已经跟他说了,是他自己不愿意娶你,如今你可怨不得朕了。”
陈芳仪像是别触碰了逆鳞一般,怏怏说道:“我什么时候要皇跟他说这些?这本是我自己的事,还请皇不要插手!”
崇烨冷笑一声,道:“怎么?你担心崇煜会因此而看你不起?”
见陈芳仪不置可否的神情,崇烨轻笑一声,说道:“你放心,朕并没有跟他说明那个人是你,所以你也不必感到难堪。”
陈芳仪似长松了一口气,道:“当年我与悠王殿下相识,他当我是知己好友,坦诚相告,今日定要娶一绝色知己共度余生。我自问没有这样的的福气。”
崇烨冷笑说道:“你对崇煜如此有情有义,只可惜他寻觅一生,却不知那个人却早已近在咫尺。”
陈芳仪闻言,看向崇烨,福身说道:“多谢皇抬爱,臣妾愧不敢当。”
崇烨说道:“你以后还是不必在朕面前自称‘臣妾’了吧,否则,不但朕觉得别扭,你也会浑身不自在。再说,若将来崇煜想通了,朕放你出宫与他在一起,你若现在在朕面前还自称‘臣妾’,岂非更加奇怪。更何况,你我之间,根本从来都没有过‘夫妻之实’。”
陈芳仪闻言,抿唇微笑道:“皇果然是圣明之君,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我心里很好奇,皇一向对悠王殿下甚是忌讳,难道就不怕将来我果然跟悠王殿下在一起了,会说出皇的秘密,威胁皇的皇位吗?”
萍儿在屋外听到这里,心中暗自好奇:“皇的秘密?究竟皇还有什么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