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仪听完萍儿的话,眸中不禁折射出一道钦佩的目光。
正要开口说话,忽然空气中响起一阵清脆的掌声。
陈芳仪和萍儿皆是一震。
循声望去,只见黑暗中随着脚步声的响起,竟是崇烨从高墙下走了出来。
“皇?”萍儿瞪大眼睛,心里有些惊诧。
陈芳仪忙站起身来,前行礼道:“参见皇!”
萍儿这才回过神来,忙前,与陈芳仪一起行礼,道:“参见皇,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平身吧。”
崇烨说罢,目光便又落在了萍儿的身,笑问道:“你刚才说的话,朕都听到了。既然你如此喜欢这华阳殿,朕便‘恩赐’你长留再此,与陈芳仪作伴。可好啊?”
萍儿轻笑一声,望向崇烨道:“萍儿倒是无所谓,只要皇‘君无戏言’。”
崇烨和陈芳仪听完此话,皆不禁微微一愣,暗中倒吸一口气。
陈芳仪更是惊叹出声道:“好一个机灵聪慧的萍采女!一句‘君无戏言’,便将皇置于这进退两难的出境。皇,您如今可算是遇到真正的‘对手’啦。”
陈芳仪目光看向崇烨,神色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的确。
崇烨之前已经许诺,若三天之内萍儿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便不会为难她。可方才他偏又开了一句玩笑,说要是萍儿喜欢待在这华阳殿,便让他留在这里与陈芳仪作伴。
可倘若果然要萍儿留在这华阳殿,皇又如何对外交代呢?
岂非陈芳仪“假疯”的事情就保不住了?
崇烨薄唇微扬,唇角似含着一丝轻笑,却不对陈芳仪的调侃作任何回应,踱步便走入亭中。
一进凉亭,崇烨目光无意看向石桌的茶具,顿时面色一变,就连原本眸中的几分暖意也骤然消失,变得比平日越发冰冷。
陈芳仪也顿时面色一变,脸的的笑意顿然全无,满眼满脸皆有几丝惊慌与恐惧。
“这套茶具,好久不见你拿出来了。”
崇烨低沉的声音变得冰冷,目光朝陈芳仪直射而来,宛如一把冰冷的利刃。
萍儿不禁明白崇烨为何变脸如此之快,不禁有些惊诧。
可扭头再看陈芳仪,她竟也是垂眸不语,似乎不敢与崇烨的目光对视,就像是做贼心虚的小偷一般。
感受到崇烨那不依不饶的眼神,陈芳仪只得抬眸重新对他的眼睛,说道:“今日臣妾不小心打碎了之前的那套茶具,所以拿了这一套出来用……”
“是吗?”不待陈芳仪说完,崇烨已冷声将她打断,“朕还以为,你是因为之前听萍采女提起崇煜,才把这多年珍藏再拿出来。”
说完,崇烨斜睨向陈芳仪的目光,更添了几分冷意。
萍儿就这么愣怔地看他二人说着,仿佛听出了什么端倪,心中暗道:“悠王殿下素来爱玉……听皇和陈芳仪的话,莫非这套茶具是悠王殿下所赠?可即便如此,皇为何见陈芳仪用这套茶具会如此生气?传闻不是说,皇对悠王殿下甚好吗?”
一时间萍儿也没有空暇深究,只听陈芳仪冲着崇烨微微一笑,说道:“不过是套茶具而已,臣妾倒没有别的心思,皇多心了。”
“是吗?”崇烨面色依然有几分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