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信。”崇烨抿唇说道,“毕竟,她竟然能说出白莲玉佩来。”
“白莲玉佩?”公孙礼顿时一惊,诧异问道,“萍采女怎么会知道白莲玉佩?”
“萍采女跟朕说,花灯节那晚,她与令公子逛花灯,遇到一个生得与毓颜一模一样的女子与秦太师之子秦怀起争执。而争执的原因,是那女子偷了秦怀的白莲玉佩。”
公孙礼浑身一颤,道:“倘若属实,那之前悠王殿下说他已将白莲玉佩赠给秦怀,便是真的!”
崇烨冷眸悠悠落在公孙礼的脸上,神情不置可否。
半晌,他才说道:“不仅如此。倘若白莲玉佩果然被那貌似毓颜的女子盗取,那萍儿一口咬定那个叫佩璇的宫婢是为她而死,便是事实了。”
公孙礼惊愕问道:“皇上怀疑,楚才人身边的宫婢是细作?”
崇烨看着公孙礼,薄唇扬起一抹冷笑,道:“朕今日已试探过她,可以肯定,她应该是崇釉国派来的。”
“皇上何以如此肯定?”公孙礼不解地问道。
“本来朕并不肯定,只是毓颜欲盖弥彰,岂非让朕更加生疑。”
公孙礼听了崇烨的话,越发一头雾水,不禁问道:“微臣愚昧,还请皇上明示。”
“崇釉国女子自幼便在手臂点有朱砂痣,朕今日故意留毓颜侍寝,她却诸多借口……”
崇烨说道这里,唇角扬起一抹冷笑,接着道:“想必光天白日下,怕被朕看到那她手臂上的朱砂痣,知道她的身份。”
公孙礼顿时恍然大悟,不禁赞道:“皇上英明!”
崇烨捧起案几上的茶盅,优雅地用茶盖抿去上面的浮叶,浅尝了一口,便重新放回原处。
公孙礼不禁问道:“不知皇上有何打算?”
崇烨冷笑一声,看向公孙礼,问道:“朕想先听听,公孙大人有何主意?”
公孙礼沉吟了片刻,说道:“微臣以为,应该将那细作拿下,言行拷问才是!”
崇烨想了想,道:“守宫砂虽盛行于崇釉国,但不代表安阳国和本国不会有。更何况,这一切原只是朕的揣测。今日朕故意在她面前假装沉睡,但她也未有任何动作。要么是她十分谨慎,要么就是朕多心了。”
公孙礼道:“可皇上方才不是还说,相信萍采女的话吗?”
“就算萍采女所言非虚,也不过是能证实那封通敌密函确实与崇煜不关。至于毓颜……”
崇烨沉思了良久,才开口继续说道:“朕不想打草惊蛇,且看看她究竟还有什么动作。倘若她果然是萍采女花灯节上见到的人,那她必定容不下萍采女。朕打算来一招引蛇出洞!”
公孙礼心间微微一颤,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一如既往的平静,小心翼翼问道:“皇上是打算,用萍采女作诱饵,去试毓颜?”
“不错。”崇烨抬眸,冷眸一瞬不瞬地落在公孙礼的脸上,眼神带着几分探寻的意味。
公孙礼心里虽然担心萍儿的安全,但想到柏越国的安危,便只能暂时将私情抛开,拱手向崇烨道:“皇上深谋远虑,是我们柏越国之福!”
崇烨脸上这才有了几分笑容,起身将公孙礼虚扶而起,轻拍他的手背,笑道:“朕有公孙大人这般忠心耿耿,一心为柏越国的中流,亦是我柏越国之幸!”
“微臣愧不敢当!只是,微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皇上看在微臣多年对柏越国苦劳的份上,答应微臣。”公孙礼恭敬说道。
“公孙大人只管开口。”崇烨回答得十分爽快。
“萍采女虽非微臣所生,但微臣自幼将她养在宫中,视如己出。此案她无辜牵扯其中,还请皇上必须护她周全。”